前几日托马斯打听到保罗和乔治出航东面的海,这话没有错的,委员会打算前往巴达维亚和大明,但是缺乏操纵无动力帆船的好手,这事又不能依仗莫迪亚洛克的亚历山大,只能让自己的水手们逐渐熟悉帆船的操作要领。他们两个的政治和地理知识被榨干后,就被扔到了“泽兰”号上去带水手了。
“泽兰”号一路驶向东面的太平洋直到新喀里多尼亚地区,保罗惊异地发现,这里生活的人种已经和新几内亚差不多了,不再是澳大利亚黑黢黢的土著,他在心里默默地估算了一下,逆风向东北走了二十天左右,也就是说这块南方大陆差不多会在东南亚的东南方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航程距离。
新喀里多尼亚住着的波利尼西亚人是天生的航海家。他们也用独木船,但是他们的独木船很特殊。在舟体的侧方会有一根稍细的木头用来保持平衡,他们就是靠着这一技术在太平洋上牧鱼赶海,一路向东最远到达复活节岛。
徐致远到达新喀里多尼亚之前已经有荷兰人和西班牙人到过这里了,这里的土著生性也并不好战,当他们看到大帆船出现在外海的时候纷纷划着独木舟前去观看,就像所有的游牧民族都爱好马一样,海上民族都爱漂亮的船。
原住民们船上载着新鲜的水果、猪、狗、鸡围绕着大船,“泽兰”号上的水手们纷纷拿出自己藏品,一些铁器、粮食跟他们交易,这些都是紧缺的物资,反正是出海训练,偌大的船舱里空空如也。
等到船回到墨尔本的时候,“泽兰”号带回了基地紧缺的一些动植物资源,三十几条东南亚狗很快就被抢售一空。
“致远啊,这次出航事关我们整个计划的成败,一定不能马虎,另外由于本次需要接触不同的势力,危险性也成倍地增加,自身的安全也要注意。”王仁东不等徐致远休息,便把他喊了过来交代本次去大明和巴达维亚的事情。
“那上次我们袭击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事情怎么说?这个事和巴达维亚的高层不太好交代啊,另外我们本次出航还是抢的人家的船,见面了怎么都说不过去。”徐致远想想这个画面就有点脸红,抢了人家的船还得厚着脸皮求人家办事。
“这个无妨,当时都是误会,我已经和保罗、乔治商量好了说辞,和日后的合作收益相比,这些都不是事,另外我们也给公司的高层备了一些礼品,他们不会拒绝的。”王仁东十分笃定。
“来人,把东西抬上来。”不一会儿几个身着白色制服的科里部的土著抬了几个木箱子过来。
“老王,你现在生活腐化了啊。”徐致远抽了根烟意味深长的看着几个仆人。
“发展服务业也是对部落的一种经济支持嘛。你要紧随时代步伐。”王仁东笑呵呵地拍了拍徐致远。
“哈哈哈,紧随十七世纪的潮流,明白,融入时代嘛。”说话间,两个仆人已经撬开了几个木箱。
王仁东拿起一个花瓶,“你瞧这个,原来李时珍号上的花瓶,正宗骨瓷,它最早出现也要等到19世纪英国人才能发明出来呢。”说完用手指在上面弹了一下,声音清脆,再仔细看一下器口,胎壁薄脆。
“放这个时代确实是好东西,我看过泽兰号带过来的瓷器,比不上这个的。”
“再看这个。”王仁东小心翼翼地将花瓶放入棉花团里,盖上木箱,紧接着又取出几个玻璃高脚杯。
“这莫非是船上餐厅里的玻璃杯?”徐致远心下估计李时珍号上的能搬得动的是不是全搬这里来了。
“眼光不错,哈哈哈,叫玻璃杯就掉价了,咱们得叫它水晶杯,不过并不是船上的,我们买的莫迪亚洛克的超市里的存货,这玩意现在还有上千件。”
“这个时代的玻璃器皿还做不到胎质均匀、通体透明,保罗说即便工艺最先进的威尼斯人也做不到,而且由于杂质难除,如今的玻璃都会带点绿色,咱们的拿过去,每一件都是精品。”王仁东现在真把它们当宝贝了。
“最后一件是重量级宝物。”他继续卖了个关子,“你们两个小心了。”徐致远好奇地凑了过去,这能又是个啥?
木头盖子打开的时候,里面还包着层层丝绸,再将丝绸一层层散开,里面是一面大镜子,貌似是卫生间里面的落地镜。
“你不是在逗我玩吧。”徐致远想到如果东印度公司高层和南明朝廷要是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把自己千刀万剐然后挂旗杆上风干。
“这你就不懂了吧,一个世纪后法国皇后玛丽安托瓦内特买了一面比咱们大不了多少的镜子,你猜花了多少钱?”王仁东用像看土包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足足十五万法郎,这个数字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一法郎含金量约0.3克,这一面镜子就值45公斤黄金。”
徐致远下巴都快被吓得掉下来,“那还不去把莫迪亚洛克的镜子从超市里全买回来。咱们发财了。”
“你当别人是傻子吗,他们大镜子的存量也不多,能匀给我们几面已经够意思了。不过这玩意对咱们来说不值钱,镇上和船上一个房间至少一面镜子。”王仁东面带笑容,一幅老财主的神色。
牛也吹完了,仆人们把所有货物全都原样打包抬了出去,等会儿有叉车过来叉走装船。“这里面巴达维亚总督送一面镜子,两对高脚杯,四个花瓶,大明皇帝翻倍,其他重要人物你自己看着办,咱们现在力量还小,不宜树敌过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