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启下半句没好意思说,他给孙之怡比了个眼神,后者立马拿着一个单子奉上,“曾公子,老爷这种重度毒瘾患者,怎么也得调理两个月吧,按照咱们戒毒所的配置,加上看护,伙食,一天的费用是八十块钱,两个月一共是四千八百块,当然要是选择超级的话,所有条件全部升级,一天两百块,你看看价格要是对的话,就在下边签个字。”
“啥?八十块一天?”曾运来心里飞速地算了一笔账,这一天就是六两四钱银子,两个月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服装、运营、专家门诊,总共差不多五百两银子,这尼玛是住皇宫去了?
“大人……”曾运来朝孙之怡拱了拱手,“我们能不能回家自己调理?家父其实身体还硬朗着呢。”
孙之怡眉头一皱,“贵府这是有钱买毒,没钱给老爹治病了?我倒要问问曾总制,贵府的家风家训是不是这么教的!”
这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了下来,曾运来果然不再反抗,五百两银子买个平安也值,便把单子给签上了,家里这点钱还是出的起的。
“曾公子,还没完呢,下边这一份是禁毒缴毒罚没单,我们澳洲人为了禁毒大业,已经投入了不少,又是人力又是物力的,你们这帮吸毒的总不能一毛不拔吧,罚款也得给我交了。”孙之怡扮黑脸上了瘾,连过渡都不需要,直接把高额罚款单拿了出来。
曾运来双手一抖,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孙大人,我们到底还要交多少钱?”
“不罚疼你们,你们终究不长记性的,我们澳洲人也不与人为难,穷人有穷人的罚法,富人有富人的罚法,交你曾家本年度收入的五分之一就行。”孙之怡笑了笑,“本着教人悔过的罚款宗旨,日后只要过了一年不复吸,便可以到公馆凭罚款单跟医生证明取回所罚款项的一半。”
曾其黻痛心不已,如今家大业大,每日的吃喝嚼用都是个巨款,一年收入的五分之一便足以让曾家的生意断了现金流,不过好在澳洲人承认物资抵押,就这样,他们还得交近一千五百两的白银,造孽啊!不过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曾其黻还是愿意吃这个暗门亏,要是传出自己被官府拘了,恐怕二哥得亲自弄死自己。
还别说,澳洲人服务可真到位,警察局、悉尼银行代办处都在澳洲公馆里边,都不要曾运来出门,银行里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便笑嘻嘻地出现在面前。孙之怡、张明启见瓜熟蒂落,便不再停留,两人默契地退了出去。
“你好,曾先生,我是悉尼银行巴达维亚分行行长罗鼎华,罚款在我这边交就行。”
曾运来房契、地契还有兑票全都带在身上,连账本都被澳洲人缴获了,这次只能认栽。
这个斯文男推了推眼镜,“是这样的,我帮您算了算,想要最低限度维持贵公司生意的运转,我给您推荐下面这种罚款配置,你看,白银只需要交七百两,剩下来的八百两用城外的一处田庄,城北的一家古玩商铺,一家客栈,城南的酿酒坊进行抵押,你看这样行不行?”
“怎么这么低?”曾运来第一反应是澳洲人想抢钱,“我一个田庄转手也八百两不止啊?”
罗鼎华一脸职业笑容,“如今大家都在抛售在巴固定资产,这两天地价暴跌,您要是再拖下去,明天可能都不值八百两这个数了。”
曾运来想起他大伯这两日收购了不少土地,估计市场价确实不高,心中既肉疼资产缩水,又害怕明天继续贬值,最终还是纠结地把字签了。
曾其黻在一旁急得要抽自己巴掌,好好的家产快被自己败了一半,能不着急吗?
阿片敲骨吸髓,澳洲人扒皮抽筋,能舔的渣都不剩,酒馆里有好事者编排说,苛政猛于虎,澳政猛于阿片,可见不是笑话,哈哈。
新世界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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