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为了祁晏这一年来的辛苦筹谋,也得忍着。
待绿泱进了舒适的马车内,墨香也拿来一团薄薄的锦被,替沈青欢铺好,道:“娘娘,如今是在林子里住着,更要注意保暖。”
沈青欢点头,她虽不娇气,但也从未在这样的地方留宿过,可马车内小,还闷得慌,睡着不舒服,倒不如以天为被以地为庐地睡着。
何况俞度带着一众侍卫在边上日夜守着,祁晏也在,她也不算很怕。
月上梢头,沈青欢眨巴着眼睛,看着月亮,竟然一时睡意全无。
突然,旁边有一双手伸了出来,一下子蒙住了沈青欢的眼睛。她一愣,才反应过来这一定是祁晏。
“夜深了,还不睡?”
沈青欢的嘴角弯了上来,甜甜的的样子,深得祁晏的心。他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喜欢沈青欢这个样子,她笑起来的时候,总觉得天气都明朗了不少。
沈青欢双手捧着祁晏的手,放在胸前傻笑着,一下坐了起来,方才心中有一丝抑郁也消散不见了。
祁晏将她搂进怀里,道:“怎么不去马车里睡着。”
沈青欢嘟着嘴,摇了摇头。
“你这个性子,也不是个拘着的。”祁晏摸了摸她的头发。
沈青欢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示意不要被绿泱听见了。
祁晏会心一笑,伸出长臂,一把抱起沈青欢,往边上走去,一边还说道:“最近是不是特别开心?怎么比起之前,重了不少?”
重了?沈青欢眉头一皱,用拳头不轻不重地锤了祁晏的胸口。
“你说,抱着自己的全部,难道不重吗?”
沈青欢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似乎是觉得自己听错了。就算她接受了祁晏喜欢自己的事实,但是却难以想象,这样的情话会是从祁晏口中说出来的。
沈青欢用食指在他的胸口缓缓写下两个字。
祁晏勾了勾嘴角,道:“天下吗?对我来说,天下是我的,你更是我的。”
沈青欢脸变的嫣红,转过去四处看着,似是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祁晏要将她抱到哪儿去呢。
到了河边,祁晏停住,将她放了下来。
“路过的时候,听到了潺潺流水的声音,想着月照松泉上,流水泠泠之音,一定很美吧?如此心向往之,一定要带你来看上一看。”祁晏道。
沈青欢点头,素日养在大宅深宫之中,极少出来享受这样的山野乐趣。祁晏事事都想着她,让她觉得也十分心动。
“你知不知道,在宫里这一年,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你。日日都想见你,上朝的时候想你是不是还在睡觉,吃饭的时候想念你宫里的绿茶饼,处理政事的时候想你或许在看那些戏本子,或许在剪花枝......说起来,不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剪花枝,我以为你这样的性子,应当喜欢那些乐趣的事情。我总想着,什么时候,派人送些有趣的过去,给你的秋千上缠满牵牛花,送你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祁晏想着,不知不觉说了许多,说完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他向来是个话少的人,却在沈青欢面前失了分寸,“朕...说多了。”祁晏咳了咳,正了正脸色。
沈青欢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看着祁晏的俊脸,似乎为他不自觉说了这么多而感到开心。可高兴过后,又为自己不能说话,不能表现自己对祁晏有多喜欢而懊恼。
祁晏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沈青欢心里在想些什么。揉了揉她的发,道:“你不必伤怀,我既然答应过你会治好你,就会说到做到。”
沈青欢点头,眼珠子一转,突然踮起脚,用双手环住祁晏的脖子,一张小脸凑了上去。祁晏还没反应过来,沈青欢嫣红的小嘴便已经贴了上来,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可那片柔软一贴上他片刻,沈青欢便害羞的离开了。她到底是个黄花大闺女,第一次做这样主动的事情,自然羞得不行。祁晏还未感受到她的香甜,怎么忍心就轻易放开她。此刻花好月圆,祁晏一把拉住沈青欢的手,将她纳入怀中,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低下头,认真地吻起她。
沈青欢有点慌张,紧紧的闭住眼睛,一点也不敢睁开,感觉着嘴上泛起微微凉薄之意。他温柔地用自己唇舌侵占着沈青欢地美好,一点一点。
就这样,好像很久,过了一个季节一般。像冬日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凌结,他终于缓慢地结束了这个缠绵的吻,柔声问道:“可有不适?”
沈青欢乖巧地摇了摇头。
“等我们回了宫,等你能说话了,我日日都要与你如此。”
沈青欢羞得几乎觉得已经见不得人,把头死死埋进了祁晏的怀里。
“睡吧。”他道。
那一晚,沈青欢在祁晏怀里,听着泠泠流水之音,倒睡得极其安稳。
过了几日,马车终于到了兆陵。
这一趟,先去了兆陵皇宫,因为这次是招月皇上亲行,且道理上,招月势大于兆陵,因此兆陵人人都毕恭毕敬,即便是那兆陵皇上宋明诀,也不得不在大殿上设了同等地位的宝座一把。
容妃绿泱是兆陵之人,殿上也请了她的父母来此,倒给了沈青欢些许不痛快。
只听绿泱之父道:“不知小女侍奉皇上,可还得圣心?”
祁晏笑笑,回答:“那是自然,绿泱活泼灵动,深得阵心。”
宋明诀满意地点头:“之前因为我儿子尧在招月受伤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