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柒对来人倒是有点印象,华裳斋最大进布料的庄子老板。
当初为了制军服,她与这个布庄老板商量得还算融洽。
“噢,天福布庄的赵老板!
本公子记得刚在庄子里拿过五十匹细布帛,难道是华裳斋忘了给赵老板银子?”
目光一冷,转身对铺子内怒气出声。
“鸢月,你给我过来!这可是铺子里的贵客怎么能忘了给银子呢,还不赶快对对帐本。”
勾起浅笑对赵老板赔不是,站在人群里的陆之昂一个眼神使过去。
“安七,你这华裳斋可是传出连妇孺乞丐的衣服都在偷工减料。
我今日过来,不是要银子的,而是来退银子的。
我把银子还给你,那些个细布帛呢,我也就让小厮拿回去。”
退还银子要回细布帛,所以就是明目张胆的不做华裳斋的生意了!
那陆之昂还算是有点脑子,知道打蛇打七寸。
五十匹细布帛正是为制军服而用的,赵老板在这个节骨眼上把细布帛要回去。
天福布庄是京城内最大的布庄,在赵老板退回华裳斋的银子之后。
整个京城定是没有那个布庄敢把细布帛买给华裳斋,如此一来,一千件军服定是做不出来。
失信于人,还是得罪了朝廷。华裳斋此后再想翻身定是无可能。
陆之昂心心念念的认为华裳斋是陆离的产业,如此便拿捏住陆离的把柄。
再到陆家老爷子跟前念叨几句,必定能大消老爷子要把家主之位给陆离的心思。
赫连柒倒是也不懊恼,他有张良计她也自有过梁梯。
“赵老板的话安七听着,既然您要把布帛拿回去。我也不能拦着,但赵老板可能听安七一言。
华裳斋虽是个小铺子,但也不会姑息别人的摸黑。更别说是赚妇孺乞巧的银子!
同样的,本公子也不会让别人在我这里多拿一分一厘。礼数是给配得上的人看的,你说呢,陆家大公子!”
百姓得到消息的方式不过是以讹传讹,市井坊间多是以一传十,十传百。
到最后,只听见传出来的话。而事实的真相是怎么样的,就无人问津,无人关心。
“安七公子安好,在下正是陆家大公子陆之昂!商场如战场,以礼相待亦是佳话。
今日乃是受商行和各大布庄之托,才想过来华裳斋一探究竟。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安公子多担待。”
陆之昂从人群中走出,这时赫连柒才看清他的面容。许是兄弟,陆之昂与陆离还是有几分相似。
唇红齿白,很是方正的脸型。只是那一双狭长的眼睛让赫连柒心中不喜,果真是相由心生。
“担待安七是不敢当的!安七看公子也是个明白,这几日只顾上画图样。
真不知其中原由,还请各位赏光去寒舍一坐,安七也想听听我到底是如何欺负到妇孺乞丐头上的。”
双手做出请的姿势,由着陆之昂带头。原是义愤填膺的一干人,都忍下性子走进铺子一楼。
陆之昂路过赫连柒面前时还低头行礼,露出浅浅一笑。
表面功夫人人都会做,赫连柒自是不能落下。“陆家公子里面请!”
笑得欢是吧!她今天不让他哭着出来就对不起安七公子这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