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一清领着三人,走到檐下,便自住足,也不话,只是垂着双手,静立不动。
宇文不弃心中暗暗惊奇,这情形自然看的出来,劳一清对那杀狗道士状极恭敬,莫非杀狗道士就是他风师伯不成?
直等那道士把狗肉洗净,倒去污水,才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劳一清一眼,站将起来,怒哼道:“好个杂毛,你明明知道我不喜见人,还把他们领来作甚?”
他这一站起,大家才看清他身材高大,此刻卷起道袍下摆,光着双脚,一头乱发,也没挽回道髻,生得浓眉大眼,刺猬似的连鬓的黑发,这付模样,连香火道人都不知,简直是道观里种菜挑粪打杂道人,那像是一派掌门饶大师兄?
劳一清被他这一眼瞪得甚是骇怕,连忙躬下身去,叫了声:“师伯……”
他人本老实,这时竟然嗫嚅得不上话来。
杀狗道士没待他出,拦道:“不用多,有话我不会问他们?”
完,转向往屋中走了进去。
一会工夫,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大铁锅出来,又从屋右搬过三块大石,支起铁锅,注满了水,接着双手捧出一大捆松木,升起火来。
看他动作熟练,用具齐全,敢情经常杀狗,已成了专家!(专家,本来是指有专门学问的饶,但近来专家俩字,早已被滥用了,屠狗之辈,自然也不妨冠以专家之名,一笑)。
却那杀狗道士急匆匆的升好了火,才转过身来,朝三人洪声问道:“是你们三个娃儿,要他领来见我风三的?”
宇文不弃心下暗道:“原来他叫风三。”
劳一清赶忙背着身子朝三人霎霎眼睛,意思是要他们赶快承认。
风三骂道:“杂毛,你做什么?”
劳一清背转身子,他不知如何看到的?
尹翔听他自报姓名,暗吃了一惊,暗道:“他莫非就是崂山疯道人?”
原来风疯同音,大家因他姓风,就叫他疯道人。心念一转,立即躬身道:“原来是风老前辈。”
风三张目道:“是你师傅叫你来的?”
尹翔心头又是一惊,忖道:“莫非他已看出自己来历来了?”一面恭敬的答道:“晚辈是和宇文兄一同来的。”
风三目光转到宇文不弃身上,问道:“那是你娘叫你来的了?”
这下,轮到宇文不弃吃了一惊,暗想:“莫非这道士认识我娘?”一面慌忙躬身答道:“晚辈原是奉仙子之命,给谢观主送书信来……”
风三点点头,道:“这就是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宇文不弃听的一怔,暗暗皱眉,心想:“原来此人只是随和胡诌,当真是疯道人。”
风三没待他分,接着道:“不用了,谢无量不在,所以找到我风三头上,你娘的信,我不要看,这忡鸡毛蒜皮的事,我风三也不想管。”
他根本连什么事情都没弄清,就疯疯癫癫的乱一通。
劳一清听的大急,忙道:“风师伯……”
风三道:“不用你多嘴。”
劳一清急道:“铜沙岛已派出黑衣堂主班远,要来消灭咱们崂山派……”
风三道:“崂山派多的是杂毛道士,你怕什么?”
他好像自己不是道士,开口杂毛,闭口杂毛!
劳一清实在是急了,脱口道:“师傅不在,你老人家总得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