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的工夫,灰衣老妪已然走到班远面前不远,一张鸩脸突然一沉,喝道:“姓班的,你看谁来了?”
班远故意惊“哦”一声道:“莫非……”
灰衣老妪尖笑道:“你知道就好。”
班远冷肃的脸上,神色微微一变,连忙拱手道:“班远不知仙子驾到,有失迎迂,还望仙子恕罪。”
软轿之中,轿帘低垂,连哼也没哼一声。
灰衣老妪挥手道:“班远,咱们要在这里休息,你带着手下,可以走了。”
班远脸色凝重,为难的道:“仙子云轩莅临,在下自当退出,只是兄弟……”
灰衣老妪没待他出,冷喝道:“好哇,听你当了铜沙岛堂主,大概有齐宸替你撑腰了,是不是?仙子令出如山,你敢不遵?”
班远连连拱手道:“嬷嬷误会了,兄弟……”
灰衣老妪怒声道:“老婆子一概不知,叫你出去,你还不快走。”
班远心头微有怒意,但望望软轿,又忍了下去,干咳一声道:“兄弟原是追缉几名逃犯来的,据这座荒园之中,辟有地底通道,兄弟之意,仙子驻驿之处,兄弟自是不敢惊动,但兄弟想在四周再仔细搜上一搜,这一点务请嬷嬷转陈仙子……”
灰衣老妪突然从怀中摸出一面金牌,冷声道:“不成,班远,你再不走,那是有意违抗仙子的金令了。”
班远目睹金牌,神色为之一变,立即拱手道:“兄弟不敢。”倏地转过身去,低喝一声:“你们随本座出去!”
完,率着手下,匆匆退走。
灰衣老妪朝申秋松三人喝道:“你们还不走么?”
申秋松躬身道:“老前辈垂鉴,晚辈三人,自知难是班远对手,他才走不远,晚辈三人若是在此时走出去,他岂肯放过……”
灰衣老妪呷呷笑道:“有仙子在此,他敢放肆?你们只管出去就是了。”
申秋松心中暗喜,躬身道:“有老前辈这句话,晚辈三人就不怕了。”
完,果然率着楚云娘、丁灵,向园外而去。
灰衣老妪眼看所有的人全已退出,脸上流露出得意之色,呷呷笑了两声,自言自语的道:“一辆空轿,居然把摄魂掌班远吓退了!”
左手一招,指挥两名脚夫把软轿抬到楼下,然后率着两名青衣使女上楼而去。
园中登时又静了下来了!
除了高大的树木,就是及入荒草,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方才的激烈厮杀,已成过去。
躲在东首楼的尹翔,坐山观虎斗,方才的情形,自然全看到了,只是相隔太远,听不到他们些什么?
眼看班远率了手下匆匆退出,接着鬼影子等三人也相继而去,心中暗暗感到奇怪!
不知那软轿里面是什么人?居然会使目空一切的摄魂掌班远知难而退!
看看日头,已经快要直了!
想起姬真真替宇文不弃疗伤差不多已有半时光,不知好了没有?她们方才匆匆下楼,也没有告诉自己,到那里去,此刻自然也不便找去。心念转动,只好在窗前一张木凳坐下,远远望去,那灰衣老妪等人,自从进入西首楼,就一直不见动静。这样足足过了一顿饭的时光,尹翔渐渐感到不耐,暗想:“她们到底是干什么去的?还不下来?”
心头正感困惑,忽闻身后响起一阵轧轧轻震,急忙回过头去,靠壁一张木榻,正在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窟窿!
但听从窟窿中传出一个娇脆的少女声音,叫道:“嬷嬷,在这里了!”
一条人影,从窟窿中冒了出来,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青衣使女!
尹翔为人机智,登时惊“啊”一声,脚下跟踉跄跄的后退不迭,装出一付害怕模样,颤声道:“你……你是从那里……来的?”
那青衣使女也似怔的一怔,皓腕一抬,“锵”的一声,随手掣出长剑,剑尖一指,喝道:“你是什么人?”
尹翔心头暗道:“这丫头好快的手法?”
就在他的心念一动之际,眼前人影一闪,又从窟窿中冒出一个灰衣老妪和一个青衣使女来!
尹翔似是被吓傻了,目光凌乱,张口结舌,又后退了两步,才结结巴巴的道:“老……老婆子是……是看园的……”
那灰衣老妪一双三角眼中目光如电,盯着尹翔,摆手道:“春香,别为难她。”
青衣使女长剑一收,徒边上。灰衣老妪脸色温和,问道:“你是看园的,自然知道园里的地道了?”
尹翔摇摇头,颤声道:“老太太,我………我一点也不知道,我是前村人,他……他们上……上月雇我来看园,答应三钱银子一个月,要……要到这个月十三日,才满一个月,我……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他这番装作,倒是十分逼真。
灰衣老妪听的大是不耐,冷声道:“不用多,你既是新来,老婆子也不为难你,你总该知道厨房在那里吧?”
尹翔听他问自己厨房在那里?登时想起姬真真临行时曾“遇上危急之时,可以到灶下去躲一躲”之言,心头不禁一动,暗道:“莫非她们就在厨房里替宇文不弃疗伤?”
左边一名使女娇叱道:“嬷嬷问你的话,听到了没有?快,厨房在那里?”
尹翔连连躬身道:“听……听到了,听到了……”
灰衣老妪倒是对尹翔十分同情,回头道:“上了年纪的人,别吓唬她。”一面朝尹翔道:“我过不为难你,不用害怕,领咱们到厨房去,你一月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