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座偌大的厅上,只有两对尚未住手,一对是阮清香和劳乃通,另一对则是宇文不弃和宇文望。
阮清香一手“准提剑法”,施展开来,不但剑势绵密,一个人好像生了十七八条手臂,挥舞着十七八支长剑,劳乃通如何能敌,早已落尽下风。
荆云台大声喝道:“劳乃通,你追随庄主数十年,也不无微劳,此时再不弃去长剑,真要死在阮姑娘剑下,不但白白送掉一命,还落个臭名,你划得来么?荆某念你一时糊涂,受人之愚,只要从此革面洗心,从新做人,我可以保证大家都会原谅你的,你还不醒悟,更待何时?”
劳乃通在阮清香一片剑光之下,早已打得胆颤心惊,何况日月堂大势已去,他岂会看不出来,闻言颤声道:“荆大爷,在下还能赎罪么?”
荆云台道:“自然可以,只要戚庄主不死,荆某保你无事。”
劳乃通一下丢去手中长剑,说道:“庄主没死,他只是服了‘冬眠’的药,好好的睡在九里堡地室之中。”
阮清香长剑连点,制住了他身上几处大穴,说道:“那好,只要回转九里堡,救出戚庄主,你就可没事。”
劳乃通脸有愧色,俯首道:“在下该死,荆大爷,在下都听你的。”荆云台道:“你跟随我姐夫多年,姐夫没事,你仍可以当九里堡的总管。”
现在剩下来的只有一个宇文望了,他眼看大好前宇文,从此断送,大家都在远远的围了上来,今日就是要想突围,也已万无可能,一时横上了心,把手中一对日月双环,舞得呼呼生风,着着俱是进攻招术,当真是豁出了命去,妄想拼一个是一个。
古人说得好,一人拼命,万夫莫当,宇文望本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这回拼上了命,就像疯狂了一般,双环攻势,绵绵不绝,锐不可当!一时把围在四周的人,都看得目怵心惊,紧张无比!
但他的对手,却是宇文不弃,一柄红毛宝刀,展开“天龙剑法”,刀光缭绕,一道又一道的青虹,像匹练般朝宇文望圈去。
两人打到现在,差不多已有两百招以上,兀自难分胜负。那是宇文不弃希望把宇文望制住,逮个活的;但宇文望一身修为,只在宇文不弃之上,不在宇文不弃之下,要想制住他哪有这般容易?
简叔平看出双方相持不下的情形,这般两虎相争,必有一易,这就悄悄和慧通大师、一宁子、华凤藻等人计议,对付宇文望这等罪大恶极之人,不用讲究什么江湖规矩,宇文老弟一个人拿不下,不如大家出手,一举把他拿下就好。
荆云台笑道:“简帮主,如果大家一齐上,岂不抬举了宇文望?兄弟觉得宇文老弟直到此时,一直不曾使出厉害杀着来,其原因只是想擒活口罢了,其实宇文望罪恶昭彰,铁证如山,不须再要活口,咱们只须提醒宇文老弟一声,格杀勿论就可以了。”
华凤藻点头道:“荆兄说得极是,此人百死不足以蔽其辜,就要宇文老弟下手好了。”
徐子桐道:“好,就由兄弟来告诉他。”
话声一落,就朗笑一声道:“宇文老弟听着,各大门派掌门人一致决议,日月堂主宇文望,出卖日月堂,铁证如山,罪无可逭,不需再拿活口,宇文老弟只管放手施为,当场格杀勿论。”
他口音清朗,这番话,无异宣布了宇文望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