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鸣道长、竹逸先生、一清子随着走入,举目看去,这问“厢房”石室,共有三间,里面相当宽敞,陈设着石桌,石椅,俨然是一间客室。
简叔平、齐大椿、萧道成三人,端端正正坐在右首三张石椅之上,石桌上放着两支镔铁打狗棒和一柄长剑,正是三人之物,但三人却双目低垂,状若入睡,分明是被制住了穴道。
右首靠壁处,一排躺着十九名丐帮弟子,也都闭着眼睛,生似睡熟了一般。
天鸣道长道:“一凡道兄既然带贫道等人来了,简帮主等人穴道受制,咱们那就先替他们解开穴道,好同去大厅。”
一凡道人深沉一笑道:“堂主既然答应释放,三位只管请动手好了,只是堂主未曾吩咐贫道解穴,贫道就恕不代劳。”
天鸣道长听出他口气,似乎要存心试试自己三人,可见简帮主等人被制穴道,绝非普通手法了。
心念一动,立即暗以“传音入密”朝一清子说道:“一清道兄,你看住他,贫道和竹逸道兄过去看看。”
一面朝竹逸先生道:“道兄,咱们去试试看。”
竹逸先生微微点点头,就举步走了上去,两人因听了一凡道人的话,自然不敢孟浪,走到简叔平身边,先仔细察看了一阵,觉得果然和一般点穴手法有异!
天鸣道长道:“道兄是否看出来了?”
竹逸先生伸手在简叔平肩上按了按,微微攒眉道:“简帮主三人,可能是被截脉手法所制,兄弟只怕无能为力。”
天鸣道长道:“那怎么办?”
竹逸先生以“传音入密”说道:“要解截脉手法,当今之世,当推矮仙第一,此事大概非宇文少兄莫办了。”
天鸣道长领首道:“道兄说得极是,那么咱们只好把他们抱出去再说了。”
一面洪笑一声,回头道:“日月堂果然卧虎藏龙,只此截脉手法,一凡道兄就把贫道等人给难住了!”
一凡道人阴笑一声道:“截脉手法也并不稀奇,道兄可要见识见识?”
话声出口,蓦地里一步跨到天鸣道长身前,这一下当真动如脱兔,一瞬之间和天鸣道长相距已不到一尺,左手一探,朝天鸣道长肩头拍落。
他这一街之势,行动之快,更是难以形容,天鸣道长但觉疾风一飒,要待发掌,双手被对方摒诸门外,就算要弯过去却敌,都已不及!
而一凡道人左手已经一下拂在他肩头之上,只觉“肩井穴”上一麻,右臂竟无半分力气,连举都举不起来。
竹逸先生睹状大惊,双手疾发,望他身侧攻去。
一清子也“呛”的一声长剑出匣,剑光一闪,朝他左腕削去。
一凡道人冷冷一笑,左手随着朝前拍出,人已迅如游鱼,一下退了开去,说道:
“贫道并无伤人之意,只是让天鸣道兄看看截脉手法而已,二位何用如此?”
一面回头朝一清子沉笑道:“师弟看愚兄还能当得武当派的掌门人么?”
原来他露上这一手,是给一清子看的。
他左手截脉,右手这一推却已解开了天鸣道长被截的经脉,手法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一清子冷冷的道:“武当派传自三丰祖师,并无截脉手法。”
天鸣道长枉自练剑数十年,肩头一麻之后,迅即恢复,心头这份惊骇,当真到了极点,一张老脸不禁胀得通红,锵然出剑。怒笑道:“一凡子,咱们在剑上较量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