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五爷一怔:“你们俩这个想那个,那个想这个多少年了,刚见面儿,那个不至于招这个生气,这个不至于这样对那个吧!”
宇文不弃笑道:“就因为那个想这个想得厉害,所以才先您一步跑了来,结果那个还真惹这个生了气。”
“呃!真有这事?”
“假不了,不是我躲得快,先挨锅铲儿,后挨菜刀,这会儿肉都伴着青菜上桌了。”
薇薇“噗哧”一声笑了。
宋五爷瞪圆了老眼:“怎么回事儿,说给我听听。”
薇薇带笑含嗔,说了个从头到尾。
刚听到尾,宋五爷哈哈大笑,震得顶棚簌簌作响:“你们俩呀,还跟小时候似的,怎么一点儿都没改。”
他这里说着话,薇薇那里端过了洗脸水,洗了把脸,把手巾往盆里一扔:“小七儿,喝,咱们边喝边谈。”
宇文不弃道:“刚回来,您坐下喝口茶歇会儿。”
薇薇道:“歇会儿,多少年了,还是那样儿,只能饭等人,不能人等饭,进门儿就得吃。”
宋五爷笑了,拉着宇文不弃坐下:“丫头,拿我的‘十里梅香’来。”
薇薇拿过一坛,开过泥封的那坛,就要斟。
宇文不弃笑着说:“五叔,我喝别的吧!‘十里梅香’是大老远专诚给您带来的,别等待会儿我走了,两个坛子都空了!”
宋五爷一怔:“两个坛子都空了,小七儿,这是‘十里梅香’啊!”
“我说的也不是别的。”
“你能喝多少?”
“没真算过,反正几坛几坛地喝过,没躺下过。”
“好家伙!”宋五爷瞪大了眼:“你可真是你爹的儿子啊!比起你爹来,你青出于蓝——”
“也只是酒,别的不行!”
“有这一样,别的可想而知,薇薇,给他别的吧!”
薇薇给宇文不弃的,是烧刀子。
三杯酒下喉,宇文不弃道:“五叔,我问过薇薇,您干吗大老远地把我调到京里来,薇薇说她真不知道,让我当面问您。”
宋五爷的脸色转严肃了,还带着点儿阴霾:“她是真不知道,其实,九城里知道这档子事儿的没多少,谁敢说出去,谁掉脑袋。”
宇文不弃、薇薇都一怔:“出了事儿了?”
“何只出了事了,出了大事了——”
宋五爷轻尝一口“十里梅香”,接着道:“小七儿,我信里交代你那么进城,城门口的情形你也看见了,你应该猜到了几分。”
“五叔,究竟怎么档子事儿?”
“康亲王府的郡主失踪了!”
薇薇失声叫道:“康亲王府的郡主失踪了?”
“康亲王现在正得势,极获天眷,炙手可热,如今除了官家就是他。他的独生女儿失踪了,还得了,一纸密令交到‘五城巡捕营’,不准泄露消息,限期找回郡主来,否则全掉脑袋。统带硬把这棘手差事塞给了我,就这么回事。”
宇文不弃显得很平静:“干吗非‘五城巡捕营’不可?‘侍卫营’大有能人在。”
“你怎么知道‘侍卫营’不管,人家暗里管,明里差事交给的是‘五城巡捕营’,万一办砸了,‘侍卫营’不丢人,官家面子上不算不好看。”
“倒霉的是‘五城巡捕营’。”
“官场里就是这么回事,你爹最清楚,你也不会不明白几分。”
“您大老远地把我调到京里来,就是为这档子事?”
“我没辙了,能求谁去,自己人总不至于见死不救。”
“五叔,我爹有七个儿子。”
“谁叫你小七儿最行呢。”
“怪不得他们六个自小就不爱亲近您。”
“小七儿,你五叔如今可是热锅上的蚂蚁。”
“您是老公事,您都觉得棘手,京城里的情形,我还没摸着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