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廉明”伸手自怀内取出一面卷着的三角杏黄小旗,抖开来,旗面非丝非帛线制,一面绣着“日月圣心”四字,一面绣着“浩气长存”四字,双手捧着圣旗,脸色沉凝,神情严肃的震声说道:“天降大任予汝,从今天起,汝即为‘日月圣心旗’下五传护旗弟子,临危受命,望汝矢志替天行道,不辱祖师声威!”
在八天之前,宇文不弃还在京师城内的宝庭轩吃刷羊肉,喝来自波斯古国的葡萄酒,但现在,他除了几块比冰还硬,比雪还更淡而无味的大麦饼之外,他唯一可以吃喝的,就是迎面而来的北风,和风中夹着的飞雪,冰碴子。
何敢从一家小酒馆里冒了出来,抹着满头的汗水,眯着眼吁了口气,这口气才吁到一半,又叫一个酒嗝给截断了;他微显厌烦的牌视来往的人潮,心头却不禁在盘算——歇息是去街尾的玉兰阁呢?还是到对面胡同中的燕语轩?要不,他又想,干脆去给大兴记的李瞎子棒棒场,掷上几把也好,但不论打谱去哪儿,现下的辰光都嫌早了点。
白家的“沁园”,虽是私家的庭园,也是蜚声余杭的胜处。两三百桌流水席,都开在这里其中靠假山的一桌,坐了一个豹子头大环眼的英悍少年,同席之人只从送他人席的接待之人口中知悉他姓梅,他入席之后与人不交一语,低头闷饮,席上的少年偶而对新娘子有一言二语的轻薄之词,他便怒目而视少年人谁也不是省事的,然而他虽然无礼,目中的精芒与阴冷,却叫人懔然住口。
慈心仙子展红绫,看了心中为难,这堂焰火是二十四家镖局局主们送的,都是自己的叔伯长辈,其势非由自己亲点是不成敬意的,若用轻身功夫纵出去,想到新娘子穿了八幅罗裙在湖上施展登萍渡水的轻功,实在令人难堪。若是改用长竹竿绑了香火去点,对新娘子的身份也极不相宜,那付狼狈样儿,火把下千千万万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传出去便是千千万万个笑话。
他最痛悔的是伤害了展红绫这回事,自个地反复忖道:“我向来自命侠义英雄,何以今日这般恶毒对付一个女孩子?况且她又是我喜爱的人。唉!原来我和别人一样,卑鄙而又狠毒。”也不知过了多久,楼梯传来声息。宇文不弃一直巴望俞翠莲再来,即使不是她来,也好探问一点消息,当下登然注视着门洞。
宇文不弃摇手道:“你既是我小兄弟,我送二十年真气给你,又何用言谢何况我说过只是给你打个底的,不过,你昨晚虽已把我输给你的真气融化,但并不是完全能收为己用,要真正运行纯熟,大概需要三天时间,因此,吃过早餐,稍事休息,还要进去勤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