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义道:“展红绫的话不错,咱们练武中人,虽然大家穷尽平生精力,欲练到打通‘任督’二脉,绝高之境,但放眼古今武林先贤,又有几人能够练到这种玄奥绝境,纵然有的话,那些人也都是穷尽六七十年漫长岁月,才有这种成果,不过,宇文公子的传授师父,若是像咱们所遇的慕容廉明,那种绝世奇人,那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郭正义这一提起慕容廉明的名字,展如烟点头同意这说法。显然他们五人已经对于慕容廉明,敬服得五体投地。
本来宇文不弃若要将本身真气,全部纳入各脉穴所吸收,仍需数日时间,但就在今日他和郭正义搏斗时,运用了二次伏虎三招的“玄天九转手,遭受了郭正义和慕容廉明强烈的内力震击,而触发凝固丹田的强大气流上窜,可是共同秋尘却误以为是中了焚心掌所致,强自运逼真气,压住那股上升的气流,二气相互交击,才会感到胸部和头部,疼痛膨胀欲裂而至昏迷,在昏迷中,宇文不弃强自压制的真气一滞,凝固的丹田真气,立刻源源疾窜百穴。
他这一整日的昏睡地上,无形中正如老僧入定,进入物我两忘,极玄奥的年乘内家静坐。
人影一闪,地穴又升上一个怪人,年约半百,穿一袭黑袍,相貌狰狞,有一双胡狼似的发光怪眼,右手握了一根银色三尺怪杖,粗如鸭卵,银光闪闪。
被飞刀击中腕部的人,身材与相貌与那位雷公的塑像,有六七分相似,腕上挂了一只火红色的大革囊,腰带上佩了两样怪兵刃:两尺四寸的雷锤,与一尺八寸的金凿,一看便知是天威四圣的雷公,如假包换。
季彦凌占住殿门方位,天猴在右。铁金刚神色委顿,脸色泛灰,拾回了霸鞭,似乎提不动,可知必定受了轻伤,但仍然占住左方,候机拼命。
宇文不弃独当大任,从容上前,神色凛然地说:“两位定然是雨师和雷公了,幸会幸会。”
书生淡笑说道:“因为那万俟卿该死,老和尚杀得对,再说老和尚已非昔年‘毒手魔君’,我不能眼看你五人连一个洗面革心,改恶向善之人都不放过,而不闻不问,你五人假如只是来看看老和尚圆寂真假,我也许仍不会现身,但是索元浩临去暗施展阴狠手法,却令我忍无可忍!”
“还有,”书生却已然接着说道:“阎七姑毒害无辜,索元浩掌碎棺木,用心狠毒,手法残酷,一般地饶恕不得,在各自未断一臂之前,我不能让他五人向你老和尚下手,最后,我要把话说在前头,谁下手杀了你老和尚,我就找谁,我为的是开封城数百户贫苦人家,言尽于此,让他们动手吧!”
要命了,这那是不管!
只要能报得血仇,手臂可以断,但谁杀老和尚他找谁。谁还敢动?照样报不了仇,断臂何用?
他从一位上代魔君坐化的地方,得到了一册秘方,这秘方助长了他满足狂乱暴性的发泄。他从册上记载,练成了一种神怪的“药”这种药不管任何人服下之后,都会麻木的跟着他走,既连世上最仁慈的善人,也会因为他一道命令,屠杀所有的善良百姓。
这种神怪的药,十分难练,狂杀一君为了它,在这漫长的十年中,从未有一日间断过,他露天席地而居,饥则挖掘草根而食,忍着千辛万苦的折磨,吃尽世上所有的苦头,为了满足自己怪异感觉而炼制它,说来真没有人会相信,但是,狂杀一君毕竟做了。
他锐利的目光一丝不疏的望着每一个“死士”,这些人腹中,有他十年忍坚负重的心血结晶,岂能轻易错过每一个“杀”的念头。
他不明白,这一道并不算太利害的剑伤,为何使他痛苦欲绝,功劲大减,百忙中,反手一摸,只觉被慕容廉明宝剑划过之处,曲曲折折,竟不是普通剑势直划的模样,对慕容廉明独特的剑法,及伤人的怪态,大大的震撼了一下。
红装少女大呼道:“停,停,慕容廉明,你不听我话么!”她粉容发白,显然气极而致,慕容廉明充耳不闻,手臂劲抖,宝剑嗡然作响,他身体如大鸟一般,扑向越飞,越飞惊觉之性极高,但慕容廉明的独特剑伤,却使他无招架之力,雷光火掣的霎那,他明白自己并非技低落败,而是听了红装少女的呼唤,分散了心神。
他大声喝道:“若不是我听你的话,分散心神而落下风,岂是慕容廉明能伤,哼,你很高兴,尤其你的羞辱将有十倍的偿还,你何苦惺惺作态,令人厌恶!”
他早先向宇文不弃说过,他们这一帮人。为了恐怕在城内见面会泄漏风声,所以约在此地碰头,研究如何侦查镇北镖局之事。现在已经谈完,则各自回去,自是顺理成章之事。宇文不弃一口应承,道:“使得,你们回去好了。”
郭正义见他答得干脆,反而惊讶不置,道:“适才多有冒犯,承蒙原谅,实是喜出望外。在下等这就告辞啦!“
宇文不弃道:“恕我问不送了。”
两人迅快奔行在大道上,身形带出呼呼的风响,速度之快,一点也不比健马逊色。尤其是目下在平畴旷野之中,视界辽阔,他们但须紧随住前面的尘头,并且分辨出那些人的背影,就足够了。
若果这一帮人全力催马直接驰返京师,则十多里之地,可能把追踪之人距离略略拉长一点,但决计无法把他们撇掉。如果他们兜圈疾驰,则显示出不是真心返回京师,他们绝对不敢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