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脸朝宇文不弃看了一眼,接道:“那知为父赶上茅山,木道长恰好云游去了,为父失望之余,只得走下山来,这句话,为父从负伤之时算起,已经赶到三天二晚急路,先前还有丝希望支持着,如今希望已成绝望,一只气就松懈下来,事实上以为父那时的内力,支持上三天二晚,已经是奇迹了,在经过活死人壕之时,但觉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所谓天风垒,只是古代留下来的兵垒遗迹而已,只留下数段残壁,其他已荡然无存。附近有一处乱葬岗;全是干余年前遗留下来的荒坟,每座坟皆象座小山般又高又大,当然有些已经被夷乎了,但遗迹犹存。方山,也就是山海经上所说的浮戏山,周围数百里,嶙峋万仞,势出天表,地跨五县中间;那座山五邑分界,所以也称五邑岭。这里是名胜区,但游客少之又少。向西南望远处,那一带连绵山岭,便是天下闻名的中岳嵩山。
北面一座山,叫紫玉岩。北麓一带荒山,便是天风垒遗址。
在进坳的两座土丘之间,几株疏落而高大的枫树,正沐浴在朝阳金辉之中,坳内显得一片宁静,几个穿着白骨骷髅头号志短衫的人,梭巡在坳口之间——两棵相对的枫树上,各挂着一具尸体,衣衫片碎,血肉模糊,散发出阵阵的腐臭之味,使这早晨的清新,变成了污浊,瑰丽的朝旭,被渗入了一抹阴森恐怖的色彩。
各人应是后,宇文不弃又将一切信号通知各人,便告散去,各就其位置。一切布置,都在暗中完成。表面上,谷中还是酒席大开,热闹非常。
实际上——每一块地方,每一个角落都在严密的监视之下,任何地方有警,都可以立即通知中心大堂,立即予以适当的处理。谷中,一切阵式埋伏都早已布置好了,如果没有当值帮中弟兄的指引,任何人都可能随时陷入阵中,脱身不出。夜幕——渐浙降临。谷中,灯火处处!猜拳行令之声,不绝于耳。夜宴,还如水般地开着。直到二更以后,四周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但是——谷中的灯光,还是辉煌四射,光逾自昼。虽然如此,但是谷中因有阵式隔离,所以安置在不同地方的客人们,并不能互相望见。三更后——谷中西北角上的一处山崖下暗影中,突然出现了四条人影。这四条人影才一出现,立即互相打了一个招呼,闪电般地四散分开,风驰电掣地朝谷中分别驰去。
慕容廉明一笑道:“放心吧,慕容家两代都是朝廷的柱石,后世子孙也必然都是,这处世代显赫,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再糊涂的君上,也不会自折柱石,垮他自己的朝廷,皇上经常说,我跟年又峰是他的左右臂膀,外有年,内有傅,大清朝固若金汤,他这个皇上安如磐石,就冲这,你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
慕容夫人道:“你相信皇上话?”
慕容夫人听了这话,沉默了,她知道,现在夫婿是听不进劝的,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打不动他热衷富贵荣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