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烈焰那样的人才,在破浪中只不过排了个第五号,柳如风口中的三郎,当然不是一盏省油灯。
因此,他第二次出刀时,刀法上也起了变化。
他决定不贪近功。
目前他只求暂时战个和局,保住自己不陷入两面受敌的困境,同时尽量使对方的一柄燕尾叉无所施其长。
他自信精力充沛,斗志激扬,能耐持久战。只要稳住局面,使对方奈何他不了,他相信时间一久了,他一定可以找出两人的弱点。
他的这把北斗七星剑,虽然砍不断金丝软鞭和燕尾叉,但如砍在一个人的脖子上,却不比切一块豆腐更费力气。
只要抢了先机打发了其中一号破浪,另一号破浪就不足为患了。
不料金三郎,竟比郭申所想象的还要精明,仅仅两三个照面,他便识破了郭申的心机。
他一面紧紧逼住郭申,一面高声向柳如风招呼道:“老大,这小子跟宇文不弃一样刁钻,我们先前那套办法不灵了。”
柳如风笑道:“没有关系,法子还多的是,你好好缠住他,等着瞧我的。”
一号破浪并不是虚声恫吓,他的法子果然多的是。
只不过一眨眼工夫,柳如风手上突然又多了一件“兵器”。
你道是一件什么兵器?
一个活人,周薇!
柳如风显然误会了郭申和周薇之间的关系。
周薇虽被龙傲巅收为七姨太,但今年才不过二十岁左右,他以为郭申留下这个小女人,是为了迷上这个小女人的姿色。现在,他倒提着周薇的一双足,就像挥舞着一尊独脚铜人似的,向郭申一步步逼了过去。
周薇骇极狂呼:“救命……救命……”
柳如风呷呷怪笑道:“别怕,小娘子,郭少侠是个正人君子,又是个多情种子,他不会伤害你的。”
周薇嘶声尖叫道:“他会……他会……放了我……放了我……天啦,救命啊……救……救……救……”
呼声逐渐微弱,终于晕厥过去。
郭申一边后退,一边暗暗咬牙。他觉得这个姓柳的果然不是东西!
他并不在乎周薇这个女人的生死,但是他不希望在这种情形之下,让这女人挨上一刀。
惩处一个人,必须公平;一个人即使犯了死罪,也该有他应有的死法。
他不能帮助姓柳的完成这种残忍而卑劣的人命游戏。
柳如风纵声大笑,状至得意。
他向金三郎高声笑着道:“三郎,看到没有?现在,瞧你的啦!人家郭少侠手下留情,是为了怜香惜玉,你干嘛也闲着?”
这意思就是催金三郎应趁此机会,赶快动手!
金三郎会意,立即挺着燕尾叉,向郭申左肩戳去。
郭申无心接战,矮身移步,双肩微闪,避开了这一叉。
柳如风不容郭申有喘息的机会,紧逼一步,将周薇凑着递了过去,笑道:“老弟,看看美人儿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他以左手提着周薇,右手仍握着那根金丝鞭,郭申只要一挥刀,他的金丝鞭无疑就会跟着出手。
郭申以一敌二,处境就不利,如今又多了一层顾忌,更是进退维谷,狼狈之至。
年轻气盛的郭申忍无可忍,心头渐渐起火。
他决定不理周薇死活,跟人魔放手一拼,即使落个两败俱伤,亦属在所不惜。
不意就在北斗七星剑切齿发狠之际,一件怪事突然发生。
柳如风和金三郎,一直都是将郭申夹在官道中间,如今因为郭申为闪避金三郎那一叉,打横里沿开两步,三人处身的位置,也就由“一”字变成了“品”字形。
郭申退去官道边缘上,柳如风和金三郎则仍在官道中央。
金三郎一叉不中,照理本应收叉后退,返回原处,以待下一步局面的变化。然而,金三郎,不知是何缘故,当时竟未遵守这一默契。
柳如风以周薇为人盾,向郭申一步步逼过去,他竟也持鞭跟进,似是想以排攻的战术,将郭申赶落道旁的秧田。
郭申被柳如风逗得起火,正拟扬刀一拼时,金三郎突然一旋身,又一叉括人柳如风的颈窝!
柳如风痛极大吼,双手一松,周薇跌落,那根金丝软鞭也掉了。
柳如风像一条挣扎在鱼叉上的大鱼一般,一面踉跄后退,一面凄厉地任叫道:
“三郎,你疯了?”
金三郎嘿嘿一笑道:“我一点也没有疯,疯了的是你!”
柳如风颤舞着一双血手道:“你!”
金三郎道:“本座是遵会主密令行事,你犯的是什么罪,你自己心里明白!”
他口中说着,燕尾叉同时一捺一绞,柳如风问哼一声,脑袋登时歪向一边。
郭申完全瞧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
金三郎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郭申趁隙出手,他等柳如风咽了气,从容拔出燕尾叉,将柳如风尸身一脚踢入田中、才朝郭申一笑道:“适才多多冒犯,还望郭少侠海涵。”
郭申定了定神,疑讶地道:“你们在闹内讧吗?”
金三郎笑道:“这不是内讧,是清理门户中的败类。”
郭申道:“败类?”
金三郎笑道:“本会会主已将个中详情告诉宇文少侠,郭少侠回到卧龙镇后,不妨去向宇文少侠打听。”
郭申道:“这样说来,阁下适才埋伏亭后,也不是诚心为了对付我了?”
金三郎道:“本意不是。不过,我也不想说假话,适才少侠若不是闪躲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