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依珊已经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走过来弯腰围在她腰上,绑袖子的时候特意多打了几个结确定衣服不会掉下去,这才退后一步在她面前站定,抬了下下巴有些轻佻地看着她,“继续,不是要来抱我?”
汪向阳闻言,笑了起来伸手朝他扑过去,他却向后退了一步,挑眉看她,“来啊!”
汪向阳站在那里好像思考了一下,还是抬脚去追。
他向后退,她追。
两个人就这样走到了军区大院门口。
汪向阳伸手抱住岳依珊精瘦的腰,脸贴在他身前,一脸餍足的表情。
岳依珊低眉看她,理智和冷静都是什么?他才不管了。这可是他珍惜的姑娘啊!这可是那个叫他要活着回来见她的姑娘啊!
岳依珊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姑娘这么上心,明明才跟她认识没多久,怎么就那么在乎她了呢?
第一次在机场见到她,她散着一头长发去抓小偷,在所有人都冷眼旁观的时候,他救了她。
那是作为一个军人的责任感,不是因为是她才去救,换做其他人他也会像那天一样奋不顾身地冲过去。
毕竟,军人,就是要保家卫国,保护公民生命安全和财产。
第二次见面,她猝不及防地回头看他,她眼里明明是茫然的,脸上明明是错愕的,可他却诧然有了“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错觉。
她朝他抱过来,岳依珊以为她是在勾引他,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即便是这样,岳依珊也知道她成功了。
那一瞬间的心跳声响在他耳边,他第一次失了冷静去吼她,让她下来。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单身太久出现奇怪的幻觉了,他居然觉得这姑娘好看,以前上学的时候大家口中的美女他一个都瞧不上,现在他居然会觉得一个姑娘好看,而且还不是普通好看,是那种落入尘埃却不沾一丝世俗气的仙气飘飘的感觉。
第三次,她真正给他一种惊艳的感觉。从那之后,她开始进入他的生活。
她会乖向阳地喊他,“岳队长。”
她会欣喜地喊他,“岳依珊。”
她会跟他说,“你要是回不来了,以后就见不到我了。”
这姑娘就好像是有毒的罂粟花,一旦沾上就会陷进去。
可是岳依珊知道,那层窗户纸他不能捅破。他清楚地记得上级交给他的任务,看好这个姑娘,找到证实她清白身份的证据,或是她与恐怖组织有关系的证据。即使岳依珊明白,这个姑娘绝对是清清白白的,但是没有证据的话,没有人会相信他。
不捅破他们之间那近乎可以不计的窗户纸,是他身为一个男人的责任,和身为一个军人的自律。
如果你爱的人是那个叛国离亲的罪人,你会选择她,还是选择国?
一个军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的祖国。即使那爱已经浓于血。
岳依珊拉着汪向阳走进军区大院的时候,门口的哨兵惊地说不出话来,都忘记要跟岳依珊敬礼了。
岳依珊还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告诉他他没眼花。
走进去之后,岳依珊拎着汪向阳的领子不让她抱住自己,毕竟这还没到半夜,院里散步的人多。
好在岳依珊拉着汪向阳走特意找了避人耳目的地方,终于走到楼道口了,岳依珊才放开钳制住汪向阳的手,于是依旧醉着的汪向阳又伸出手抱住了他。
岳依珊有些无奈,“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汪向阳不说话,只是抱住他的腰。
岳依珊平常训练的时候,一个沙袋估计都比汪向阳重,所以拖着她走到三楼压根不是事。楼道口的声控灯因为岳依珊跺了一下脚亮了起来,他拍了拍汪向阳的脸示意她拿钥匙出来。
但是她抱着他的腰动都不动一下。
岳依珊:“……”
楼上突然响起关门的脚步声,听声音是五楼,而且还是楼上住的那个小队长的妈。
岳依珊瞬间拿出自己的钥匙开了自家门把汪向阳推了进去,准备等那阿姨走了再把她送回家。
毕竟他单身太久,汪向阳又喝多了酒,这幅拉拉扯扯的样子要是给那阿姨看到了,指不定明天会传成什么样子。
岳依珊没有开灯,就背靠着门单手揽着汪向阳的腰让她不至于倒下去,侧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到四楼了。
三楼声控灯亮了。
下来了。
突然,黑暗中响起一声不寻常的声音,汪向阳不知道在干什么,岳依珊低头看她,脸上就贴上来一个温热湿润的东西,是唇。
下楼的阿姨和儿子走到了三楼,经过了岳依珊家门前继续往下走。
岳依珊低头看着亲了他一口就扒拉着趴在他身前的汪向阳,眼睛里染上了一丝深沉。
他家客厅的窗帘从来都不拉的,所以此时月光照在房间里的地板上,趴在他身前的姑娘的神态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副乖向阳的模样和她刚才偷亲他时候小心翼翼的模样,所以她这是在认错还是在干什么?
夏天的月光如水,铺洒在客厅光滑的地板上,好像结了一层霜似的。结满了霜的地板尽头,站着两个倚着门抱在一起的人。
岳依珊低着头看着怀中乖向阳地有些过分安静的人,突然就生出一种把她扑倒狠狠蹂躏的冲动。
“汪向阳。”
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嗓音带着几分沙哑。
怀中的人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看他,声音细到几乎听不见,“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