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杨行熙的一句话让任齐一愣,“真是对不住任公子啊!”
“嗯!国公何处此言?”任齐有些莫名其妙。
“呵呵!这哪像什么宴席啊?连长安下等人家的平常饭菜都不如,任公子乃是本公的恩人,而本公却只能这样招待恩人,想想这些日子恩人都是在喝稀粥,我真是羞愧难当啊!”杨行熙摇着头说道。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任齐借用《陋室铭》的名句说道:“这几日我也了解东辽的情况,岂是一个惨字了得,百业凋敝,大片农田牧场荒芜,辽地旱灾已有数月之久,其中东辽受灾最甚,大量百姓流离失所。同时周围又是强敌环伺,柔然、通古斯蛮族、渤海国、高句丽一个个虎视眈眈,这些日子国公怕是没有睡上一个好觉吧?”
“呵呵!没想到公子已经了解了本公的处境,的确是夜不能寐啊!”杨行熙面露苦笑,任齐的话都说道他的心坎上了。
任齐放下酒杯站起说道:“前几日我在都城转许久,发现城内物资紧缺,这些日为了赈济难民,估计城内府库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了吧,此时国公还能为在下准备这样的宴席,也是费了不少心思了吧!。”
任齐倒了一杯酒喝下后继续说道:“国公爱民如子,此时的东辽可以说是风雨飘摇,危如累卵,国公仍能把救济百姓作为第一要务,可以看出国公的仁义,这个时候谁还会在乎宴席的菜肴是否精美?环境是否奢华?国公只是看到了宴席的简陋,却没想到国公您的德行已经让这屋中熠熠生辉了,宴席不在乎要多么精致奢华,有这个还不够嘛!”
“哈哈哈,好!说得好!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话真妙啊。”赵武甲捋着胡子笑赞道。
“任公子能不嫌弃这简陋的宴席,本公心里已经很欣慰了,不必如此夸赞,救济灾民本就是本公的责任,说道救济灾民这一事,我等还要感谢任公子出的计策,真是可谓高明,帮我等轻松解决了难题,来,本公再敬公子一杯。”听了任齐的话,杨行熙似乎心情大好。
任齐端起酒杯说道:“国公谬赞了,在下只是略施小计而已,倒是国公万金之躯不辞辛劳在外为灾民奔波,让在下佩服,这一杯我敬您。”
台下的四人相互敬酒,好不快活,任齐这才发现喝了酒的赵武甲比平时更加可爱,完全没有了平时那一副老夫子的架子。
陆开召和高凤鸣两个武人就更好对付了,他们见任齐这么多酒下肚脸色丝毫未变,不免心生佩服,在这样一个识几个字都算文化人的年代,像任齐这样能够“出口成章”的文化人是很受待见的,尤其是能够豪饮的文化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底下喝的很欢,在赵武甲眼神提示下,杨行熙调整了一下情绪,端着酒杯走了下来,来到任齐面前,“任公子,本公敬你一杯。”说完便一饮而尽。
此时喝的有些上头的任齐也是毫不含糊,跟着一杯酒又下肚了。
“不知任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杨行熙此话一出,整个宴会瞬间安静了下来,赵武甲又恢复了那正襟危坐的状态,陆高二人也放下了酒杯,静静地看着任齐。
此时的任齐已经有了微微的醉意,但头脑还是很清醒的,“我无家无室能有何打算,只是想继续跟随家师的步伐,四海游历而已。”
“那不如留在东辽,为本公效力如何?”杨行熙试探性地问道,其余众人也巴巴望着任齐。
此时任齐醉醺醺地说道:“这有何不可?”
“啊!”杨行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此话当真?”
“当真,在下不才,跟随家师学艺多年,虽不敢说是才比天高,但也学有小成,家师曾说过‘学有成而不致用,如锦衣夜行。’任齐今后愿为国公马首是瞻,但凭驱使。”
一阵诡异的安静,任齐抬头看着杨行熙,只见他微微张嘴,满脸惊讶之色。
这也难怪,杨行熙本认为自己招揽到任齐可能性不大,自己的情况太糟糕了,没想到的是任齐如此爽快地答应了。
这也很符合任齐的性格,任齐本就是那种宁当鸡头,不做凤尾的人,任齐自己几斤几两自心里还是有数的。
“妾身恭祝夫君招募贤士。”最后还是骆一南打破了尴尬,起身对杨行熙祝贺道。
“哈哈哈!任公子真是爽快之人,老夫欣赏。”赵武甲捋胡子的动作又继续了起来。
早上起来,任齐只觉得头昏沉沉,也不知道昨晚后来又喝了多少酒,掀开被子,顿时觉得有些凉意,仔细看看,原来身上都是汗,摸了一把,湿漉漉的。
赶紧唤来周大,为自己准备洗澡水,周大扶着腰艰难地准备好了洗澡水,任齐看着不忍,从自己的宝箱中又拿出了一贴膏药,让周大自己贴好,自己则麻利地tuō_guāng了衣服一头钻进水桶里。
一条热布巾卷好放在脑门上,双臂揽靠在桶边,静静地享受这段美好的时光,任齐知道自己既然已经投在杨行熙麾下,自己接下的日子里就有的忙了,这东辽国,需要去做的事太多了,趁现在自己清闲,得想出个章程出来。
一想到昨晚自己那贪杯的样子,觉得有些后悔,本想好好表现一下,给他们留下个谦谦君子的形象,但看样子这个愿景是落空了,不过最重要的事情是搞定了,自己已经进入东辽国的决策上层,要知道昨晚为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