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眼泪汪汪地盯着任齐,看样子今天任齐要是不把这事给解决了,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任齐揉了揉太阳穴,这还真是令人头疼啊!倒不是这个问题难处理,因为任齐事先也考虑到这个问题,要想让这些女子回到各自的家去,这个想法不太现实,毕竟现在人的观念摆在那呢。
任齐曾想过实在不行的话,就把这些被解救的女子集中起来,统一管理,让她们干些缝制军服,修补盔甲的活,总归能活下去不就很好了吗。
让任齐头疼的是,目前自己要做的事情千头万绪,这事本想着在这里的一切处理完毕后,在着手这一事,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吃,是要一件一件做,更关键的是,自己现在真的好累啊,好想去睡觉,他真怕自己这样操劳下去要猝死了。
任齐想到这,偷偷睁开眼,想看看林樾在干嘛,但这不睁眼还好,睁眼后一瞧林樾还是一副委屈巴巴地盯着自己。
见任齐睁眼了,林樾又哭着说道:“现如今这样子,当初还不如不救她们呢,现在都两天了,她们在城里一口水都没的喝,一口饭都没的吃,这百姓们的心怎么就比土匪还狠哪?”说完,林樾的眼泪又止不住地哗哗流下。
“好了,好了,林姑娘,这事我来处理,你前面带路,带我去看看那些女子。”任齐拗不过这丫头,只得再提提神,等把这事解决了在休息吧。
“嘿嘿,你说真的,你能有办法吗?”林樾擦了擦眼泪,喜笑颜开说道。
任齐顶着个黑眼圈没有继续理睬林樾,而是冲着身边的侍卫喊道:“你们多来几个人带些吃的和水,跟我走。”
在肥如城街道的一处墙角下,那些从大芦山匪寨解救出来的女子们低着头蹲在那里一言不发,也许是两日来未进米水的原因,许多人脸色极差,不时有人歪一下身子突然瘫倒在地。
而在这些女子周围,站满了肥如城的百姓们,他们见有人晕倒,不是上前施救,而是在一旁冷嘲热讽,更多的人是对这些女子指手画脚,嘴里不停传出污秽刻薄之语。
“哼!这些人怎么还好意思回来呢,要是我,我可没那个脸还活着回来哦。”
“就是嘛,按我说啊,这些人就该在任将军攻破匪寨时统统自尽了,回来干什么呢?这不是碍我们大家伙的眼嘛。”
“哈哈哈,这么些年了,还不知道都被土匪干了什么龌蹉事了,我这么一想哦,咦!真是恶心死我了。”
“你们这群小婊子,是想回来气死我们吗?赶紧死出去吧!”
“对,死出去!”
“就是,赶紧死出去!”
“死出去!死出去!死出去……”
……
听着身边肥如百姓们的辱骂,这些女子们觉得,这才刚入秋没多久,怎么就这么冷呀。
“哎呀,真是气死我啦!”突然一个老婆子暴起,不知什么时候,这老婆子手里握着一把剪子,“你们这群没羞没臊的贱人,还活着干嘛?都去死吧。”
说完抓起身边离她最近的一个女子,一剪子捅了进去,白剪子进,红剪子出。
被捅的女子没有喊叫,而是苦笑了起来,配着嘴角那汩汩留下的鲜血,样子十分凄惨,老婆子见状更气,“好呀,还敢笑话我,看我不捅死你个……”
老婆子拿剪刀的手戛然而止,自己嘴角突然觉得有一丝甜意,低头一瞧,一柄长剑穿过了自己的腹部,老婆子忍痛转过头去,她大惊失色,只见任齐握着那柄穿过自己身体的剑,一脸阴沉地盯着自己。
“任将军,这,这是为何?”话还没说完,任齐一把抽出剑,稍微擦拭赶紧后就插回了剑鞘,丝毫没有理会这个老婆子的意思。
待任齐拔出剑时,老婆子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缓缓瘫倒在地,眼神里满是茫然,她到死也想不明白,这突然间发生了什么。
周围的人都愕然了,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原本还是他们心目中大救星的征西大将军,怎么突然间就对一个老人家痛下杀手。
林樾捂住了嘴巴,她也不知道原本还是一脸疲惫的任齐,此时为何突然满身杀气,她甚至都没注意到那个被老婆子捅了一剪子的女子,正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浑身瑟瑟发抖。
任齐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表情,缓缓蹲下身体,看着那扔血流不止的伤口,任齐向把它捂住,然而任齐不论如何去堵,那鲜血还是止不住地从任齐的指缝间流出。
“将军大人,不用了,不要用我这肮脏之人的血脏了您的手。”被捅女子颤颤巍巍地说道。
“笑话,是我这手太脏了,玷污了你这干净的血了。”任齐松开了堵伤口的手,望着手上滴滴答答的血迹,自顾自地说道。
“将军大人,你说什么……”女子话还没说完,也许是失血太多了,她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任齐沾满血的手停在半空,看着还没有凝固扔在滴落的血迹,他心如刀绞,有些事情不经历过,不能体会其中的痛苦。
虽说自己对这些解救出来的女子的遭遇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没想到会坏到这样的地步。
这时一个看着很精明模样的人,见这样的情景,以为自己献媚邀宠的机会来了,拿出手绢说道:“哎呀,将军大人,快来擦擦,这些娘们的血可不干净,可别弄脏了您的贵手。”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过后,那个人的脸上赫然显现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