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司州境内以后,一路上无比地顺畅,除了在刚进入司州遇到那个没有礼貌的富家公子外,东辽车队是畅通无阻,而且离长安越来越近,官道上、驿站里的其他藩王诸侯以及封疆大吏的队伍也就越多,每一支队伍都是车马人员众多,与他们相比较起来,东辽的队伍算是规模小的了。
杨行熙掀开车帘看着官道上人来人往,脸上没有露出惊喜之色,反而是茫然中带着些紧张,周围的几只队伍有的在官道边上的空地上扎营休息,有的正在匆匆赶路,似乎已经在前面驿站中预定好了位置,看了看他们的大旗,原来分别是扬州刺史、楚王以及东海水师都督的队伍。
杨行熙放下车帘,闭目养神,心中还对昨日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因为事情实在是太丢人了,自己身为国公却被人当众无视,这话还要从昨天上午说起,因为进入司州后,前来入京祝寿的队伍人马是越来越多,司州境内的驿站根本就不够用,所以驿站只能先紧着爵位高的诸侯以及品级高的官员将领使用,而杨行熙身为一个国公,自然是没有资格享用驿站了。
所以在任齐的精心挑选下,在官道旁挑选一个地势平坦处安营扎寨,用作暂时休整,事情就发生在这里,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东辽的营地也很快准备完毕了,众人也在埋锅造饭,这时杨行熙带着任齐等人巡视营地,忽然发现在营地旁边的官道上停着一支队伍,杨行熙仔细一瞧,原来是卫王的队伍,看样子似乎没有在驿站找到休息的地方,而且也没有携带营帐等物品,正为晚上如何休息而发愁呢。
杨行熙仔细想了一下,这个如今的卫王杨汝天,论辈分是自己的堂叔,自己身为侄辈,按理来说应该上前询问一下是何情形,能否帮个忙什么的,于是杨行熙便带上任齐等人上前,通过接引,杨行熙很快见到了卫王杨汝天。
“行熙见过皇叔!”杨行熙为了拉进和卫王的关系,故作亲切地说道,虽然杨行熙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但是在进京前多给人一些好感,总归会对自己在长安时有些帮助的。
“行熙?是谁啊?”这时卫王乘坐的马车车帘被掀开,从里面露出一个猩红脸的中年男子,这个模样可把杨行熙和任齐吓一跳。
“回王爷的话,这位自称是东辽公杨行熙,乃是陛下的十三皇子,见到我们卫国的车队在此,所以特来向王爷请安!”那个接引杨行熙的卫国仆人对卫王杨汝天解释道。
听到这么一说,卫王杨汝天似乎想起来了,他红着脸原来是他在路上喝酒喝多了,而且喝酒还上脸,此时杨汝天醉醺醺地说道:“哦,原来是那个宫女之子啊!来来来!大家伙过来看看啊,这个人就是本王提起的,那个陛下和宫女生下的皇子,你们不是好奇这人是谁吗?都来瞧瞧看!”
此话一出,让杨行熙先是一惊,而后不由得握紧拳头,虽然这是卫王的酒后胡言,但是也许在这些人眼中,自己最让人的注意的身份还是宫女之子,这让杨行熙觉得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任齐等人也是义愤填膺,要说之前那个富家公子是嘲笑他们没见识,这个他们可以忍,但是如今当着如此多人的面羞辱杨行熙,按照主辱臣死的说法,任齐等人必须要和卫国的人拼命了。
那个负责接引的仆人见任齐等人都把手按在剑柄上,只要杨行熙一声令下,这些人就会拔剑相向,而且远处营地里的东辽军也会马上杀来,一场厮杀在所难免,仆人一边拦在任齐等人面前,一边喝退了那些想要过来看热闹的人。
“父王,你喝多了,怎么能够如此胡言乱语呢?”这时马车里又传来了一个声音,走出来一个少年,看着他的衣着服饰,任齐不难猜出这人应该就是卫王世子了。
“皇兄,还请见谅,我父王喝多了,所以是在胡言乱语,行沐在此给你先赔个不是了,还望皇兄不要责怪父王!”
看着卫王世子杨行沐如此真诚地道歉,杨行熙也不好发作,而且这时杨行沐还命人狠狠教训了几个不长眼的,想上前凑热闹的仆人,杨行熙无奈之下,知道率领众人甩袖离去。
当杨行熙等人走回营地之时,杨行沐不禁松了一口气,回头嗔怒地对卫王杨汝天说道:“父王,你真是老糊涂了,喝点酒什么话都敢说!”
杨汝天看着杨行沐解决了问题,很是不屑地说道:“说了又如何?那个杨行熙不过是一个公爵而已,皇兄根本不在意他,他是自己前来自找没趣,你这小子不向着自己的父王,还帮起外人来了。”
“父王,你……”
“沐儿!”就在杨行沐想要发作之时,从另一个马车中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你先过来,不要理会那个酒鬼!”
“母妃!父王真是太过分了,刚才东辽公身边的将领都要拔剑了!”
一个妇人搂着杨行沐,安慰他说道:“沐儿做的很对,是你父王太过分了,你的父王整日沉迷于酒色,不仅对于国事不上心,而且时常酒后犯浑,惹得周围藩国和州郡对我们卫国心怀不满,这一次母妃亲自去找陛下,让他下旨将这卫王的爵位让你承继,你父王就禅位当太上王去吧。”
杨行沐眼中露出担忧之色,说道:“这事要是让父王知道了,他会不会生气啊?”
“他还有脸生气!卫国的颜面都要被他丢光了,我听说了,刚才东辽公前来是看到我们卫国没有帐篷要露宿野外了,所以特来是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