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了这条路,想再下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谭初望不由得叹息说道。
“郡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旋风有些不明白谭初望的话。
“哼,喂了谭氏宗族和兖州上下官员将领这么多年了,他们都已经把这当成习惯了,若是哪天怠慢了他们,你以为他们还会放过我吗?不会的,他们会开始憎恨我,开始翻我的旧账,到时候我可就是死无葬生之地啊!”
“啊!”张旋风从未想到过这一点,但是他也是纵横江湖几十载了,很快他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也知道如今的清河郡,下面有六个县,但是被他们祸害了这么多年,清河郡的人口从当初谭初望就任清河郡守的三十万人,到如今都不到十万人了,甚至有的县人口不到万人,而且在这不到十万人的人口中,还有五千人是他谭初望麾下的郡兵,就这么点人口,每年可以收缴上来的田赋商税简直少得可怜。
“去年,一年下来,全郡的田赋才收缴了五万担粮食,以及八万贯钱的商税,留足了郡县官吏的俸禄和郡兵的粮饷后,剩下的所剩无几,而且还要上缴到州里一部分,最后还是我从自己的私库中垫补了一些,不然那点钱粮拿过去是要被人笑话的。”
谭初望端着茶水一饮而尽,又说道:“而且据我安排在清河郡交界处的暗哨来报,说是从冀州方向来了数十个骑兵,他们虽然都是身着普通百姓的服饰,但是每个人却都骑着柔然马,而且腰间还挎着环首刀,一看就是当兵的,据我估计,他们应该就是东辽派出来查询那些人踪迹的,我决定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你立刻带上人马,先行出发,我随后亲率三千郡兵出发,直奔杨行熙所在的驿站。”
“大人,不妥啊!”张旋风连忙说道:“大人,那驿站并不是在我们清河郡境内,如此大批人马跨境,若是被人发觉了,可就不好了。”
张旋风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是谭初望也早已考虑到了这一点,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个你放心,我会派人前去与当地的郡守、县令打好招呼,就说是你张旋fēng_liú窜到当地,我亲率兵马前去剿灭你,这些家伙我还不了解嘛,一个个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知道如此肯定巴不得我去呢,而自己都躲得远远的。”
“如此甚好,那俺就先行一步了。”说罢,张旋风就准备出城去集结自己的兄弟去了。
而谭初望一面找来郡丞命其带上自己的亲笔书信前去拜会当地的郡守和县令,告知自己即将亲率兵马围剿流窜到当地的张旋风部,另一面又命郡尉召集兵马,准备直奔杨行熙所在的驿站去,在这之前,谭初望已经想好了计策,好以最小的伤亡杀尽东辽卫队。
就在谭初望紧锣密鼓地筹划之时,在驿站之中,正在巡视驿站防卫的任齐突然被人告知在驿站十里外的地方,发现了一名跟随田穆宁的军士,任齐一听此言,立马跟着去查看是怎么回事。
当来到驿站前门之时,那个军士已经被抬了回来,这个军士满身是血,背上身中数箭,任齐感受一下他的气息,已经几乎感觉不到了,于是任齐赶紧命人叫来郎中救治。
但是郎中来了后,只是把了一下脉搏,就摇头说道:“没救了,他身上的伤已经有三四天了,身上的血几乎都要流干了,此时也仅仅是还有一息尚存而已。”
“真的没救了吗?”任齐正想着是否要强行命令郎中救治时,随即又放弃了这个想法,看着身体已经开始僵硬的军士,任齐知道再如何也都是枉然了,他估计早就不行了,但是为了回来传递什么消息,所以拼尽全力向他们靠近,但是还是没有能成功。
这时任齐看到这个军士身后背负着一个信筒,但是可惜被箭矢穿透了,任齐打开信筒,发现里面的信纸也被损坏了,而且浸透了血迹,丝毫看不出来上面是写了什么,就在任齐感觉很困恼时,孙芸出现在任齐身后。
“任帅,你拔下一支箭给我看看!”虽然任齐不明白孙芸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先让左右都先退下,自己则用力从军士的尸体上拔下了一支箭递给了孙芸。
孙芸仔细瞧了几眼,然后将箭矢递给了任齐,说道:“任帅可知这是什么人的箭?”
“这本帅哪里知道!”任齐一脸疑惑地看着孙芸。
而孙芸却说道:“这种箭矢一般是为冀州、兖州两州之地的州、郡、县兵所用,因为这种箭矢取材容易,所以造价很低,但是各地有都有些不同,任帅你看这箭矢后面的箭羽,这是鸭毛,其实鸭毛并不适合制作箭羽,因为鸭毛的重量不如鹅毛重,所以射箭时,箭矢会左摇右晃,精度极低,但是州郡县兵所用之物一般都是因地制宜,而且官吏们为了节约成本也就不顾及这些了,而据我所知,这制作箭羽的鸭毛出自清河鸭,而清河鸭只有兖州清河郡才有,所以可知,这支箭矢是清河郡兵的。”
这时任齐又仔细查看了另外几支箭矢,果然都是如孙芸所说的那般,其箭羽都是鸭毛所制,而且都是孙芸所谓的清河鸭,任齐此时感觉情况不妙,如此说来田穆宁探报说的没错,这清河郡果然是有大问题,只怕田穆宁他们这时都已经遭遇了不测。
任齐这时又命人叫来了武安国,对其说道:“武将军,你立刻挑选得力军士,命其赶紧追上万将军他们,务必要他们万分小心,如果打探不出什么消息的话,就赶紧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