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宫宦官的带领下,一行人穿过几重宫门,终于来到了代王宴请杨行熙的宫殿,在宦官高声的传报声中,宫殿的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几名宦官,将杨行熙一行人引进宫殿中,当然带来的那些侍卫被阻拦在了宫殿外,任齐向他们使了一个眼色,便让他们守在宫殿外。
进入温暖入春的宫殿后,杨行熙和任齐终于见到了那位年轻的代王,杨九坤,看着端坐在王座上的那个年轻人,任齐承认自己真的羡慕了,真是好一个年轻俊美的少年,长发飘逸,肤色红润,身着藩王的常服,头上系着一根红色长带,很是神采飞扬。
而在其身边正是那个在代城北门外迎接他们的王宫主薄顾致贻,他从杨九坤的身边走了下来,将杨行熙等一行人引见到这个年轻的代王跟前,杨行熙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向作为年轻人行礼拜道:“东辽公杨行熙拜见代王殿下。”
但是杨行熙正要躬身行礼之时,这个年轻人连忙起身下来拦住了杨行熙,说道:“皇叔快快免礼,你这是要折煞侄儿吗?”
看着眼前这个满眼真挚的年轻人,杨行熙知道他这番举动不是装出来的,但是他还是说道:“殿下是王爵,本公只是一个公爵,按礼制,本公应该要向殿下行礼。”
“皇叔,虽然你岁数比本王大不了多少,但是论辈分你是本王的长辈,侄儿岂敢让皇叔对本王行此大礼,这里没有外人,都是本王的内臣,而且这只是普通的家宴,无需这些繁缛的礼节,皇叔还是快快入座吧。”
待一行人都入座完毕后,这位年轻的代王殿下又对身旁的宦官招呼道:“快去请太妃前来,就说皇叔已经到了。”
任齐在底下一听,这个所谓的太妃应该就是这位代王的母亲,有四下偷看到,这个宫殿虽然要比杨行熙的国公府号上许多,但是还算中规中矩,没有丝毫僭越的地方,要是真比起来,这里的奢靡程度还没有铁蓝风的镇守将军府气派呢。
就在任齐在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王宫宦官的高声尖叫:“太妃娘娘驾到!”
当众人抬头望去时,都傻了眼,这个所谓的太妃娘娘根本与他们印象中的不一样,看上去岁数与骆一南差不多,但是其肤色神态却都要比骆一南好许多,就是她是这个代王的王妃都有人信啊,不过任齐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代王今年不过十七岁,这个时代的人又都是早婚早孕,尤其是这些皇亲贵胄,更不用说,所以虽然这个太妃最多三十几岁,加上保养的很好,如此也就不足为怪了。
杨行熙和骆一南赶忙起身,任齐和高凤鸣也不敢坐着,也跟着起身,行礼拜道:“见过太妃娘娘!”
“那位就是皇叔和夫人吧,快快免礼,你是坤儿的长辈,在此不必拘于礼数。”
年轻的代王在扶着太妃坐下后,也招呼着杨行熙他们坐下,随后宴会就开始了,虽说是宴会,但是代王这边也只有几个王宫里的官员陪着,没有见到代国的官员,任齐觉得有些奇怪,倒不是说代王慢待了他们,说实话,这一路走来,任齐这是第一次见到好脸色。
“皇叔,这两位是?”代王指着任齐和高凤鸣问道。
杨行熙笑着介绍说道:“这两位都是本公的属臣,这位是我东辽国的征西将军,那位是我东辽国的安北将军,他们跟随本公一道前往长安。”
杨行熙又问道:“不知代王殿下何时出发,这按照礼制,我等藩国皇室诸侯,要在陛下寿诞的七天前就要赶到,如今时日也不早了,如果代王殿下已经准备好了的话,不如待风雪停时,我们一齐动身上路,这路途遥远,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代王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了一下,但是任齐却从他的神色中看出这个代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任齐也不好确定,只能自己在那干喝着酒,而太妃为了活跃气氛又接着说道:“东辽公离国都做了什么安排,坤儿年纪尚小,我也是一个女流之辈,对这些军国之事不甚了解,这起身前往长安之事,之所以迟而未决就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好这离国后的事。”
“这个嘛,东辽国是塞外藩国,面临的形势要严峻许多,周边的柔然、通古斯、高句丽都是虎视眈眈的,所以本公离国之前的安排就多了,为了稳住国内,本公特地让右相留守国都,另外大多数官员将领都留在国内,只是带了少数几人,要知道本公此次只是带了四个武将,还有十几个普通文官。”杨行熙如是说道。
“哦,赵武甲老先生没有一同前来啊,不过由他在国内留守,皇叔确实是可以放心去长安祝寿了,但是前去长安,皇叔就没有带上得力的臣子,要知道在长安,许多场合没有符合条件的重臣是不方便的。”太妃又接着问道。
杨行熙指着任齐说道:“这位是我东辽的征西将军,同时在东辽身兼数职,是本公的得知臣子,此次前去长安本公也是想向朝廷任命其为东辽的左相。”
一听到左相这个词,太妃忽然愣了一下,随后她就颜面低声哭泣,这让杨行熙一脸茫然,不知这是什么情况,而代王也低声叹息,这时顾致贻对那些宦官侍女使了一个眼色,所有人立马就都离开了宫殿。
“代王殿下、太妃,你们这是怎么了?”杨行熙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叔救我!”代王走到杨行熙跟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他的这一举动让杨行熙等人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