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何在?”一进入武永驿站的大门,前来通知驿站准备的东辽士兵便大声叫喊道。
“几位军爷,小的乃是这武永驿站的驿丞,不知几位军爷有何吩咐?”听到呼喊,一个穿着驿丞官府的人便从驿站的正房里走出来,笑眯眯地招呼道。
见驿丞出来了,其中一个为首得卫队将官对驿丞说道:“你就是武永驿站的驿丞!我们乃是东辽国公的卫队官兵,我家国公随后就要下榻到武永驿站休息,我们一行有七百多人,你们快些准备草料、饭食以及热水,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歇息!”
“好的,好的,小的这就派人去准备,几位军爷先下马歇息一下,小的命人将马牵去喂些草料。”驿丞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极尽周到地安排着。
“不用了,你们快些准备,这些是今晚夜宿驿站的定金,剩下的钱待到明日早上出发后再和你们一起结算,我等还要回去为我家国公探路。”说罢几人便策马原路返回了。
这时躲在一侧偏房的赛猛虎和赛玉环兄妹两人走了出来,看着远去几人的身影,赛猛虎一脸焦虑地对赛玉环说道:“妹子,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还是赶紧收拾东西撤回虎荡山吧,你没听到吗?他们有七百多人呢,虽然这来的只是一个国公,但是这七百多人中起码有四五百人的官兵护卫着,你看看我们就这两百多号人,怎么是人家的对手。”
“哥!”赛玉环被赛猛虎的丧气话给惹恼了,她很无奈地说道:“我不是都和你说了我的计划了吗?我们的兄弟全部化装成驿站官员和兵卒的模样,这样他们自然不会有所防备的,到时我们在给他们准备的饭食里下些料,还怕此时不成吗?”
赛猛虎也是有自己的顾虑,他对赛玉环解释说道:“妹子,你的计划是很不错的,但是你想过没有,我们这些兄弟毕竟都是土匪出身的,和这些驿站的官员和兵卒是不一样的,我们身上的这股匪气别人很容易就看出来了,若是被他们给发觉了,那可不得了了。”
一听这话,赛玉环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自己兄长的话没有说错,他们这身匪气太明显了,很容易就会暴露,如果一旦到时双方动起手来,对方可能有将近五百人的兵力,而且看着那几个前来通知的官兵装束,这个国公的卫队装备十分精良,就凭自己这边这两百多人的乌合之众,很难是对方的对手。
在思虑良久之后,赛玉环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对赛猛虎说道:“兄长,我觉得我们是值得冒这个险的,我们是土匪啊,本来就是刀口上舔血的营生,如果这一次我们成了,这个国公携带的金银珠宝可以让我们一辈子吃喝不愁了,兄弟们都可以过上好日子了,不必再像现在这样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的,如果失败了,大不了一死,我们这样的人朝廷和官府迟早会对我们下手的。”
在赛玉环的劝说下,赛猛虎也跟着下定了决心,于是他吩咐下去,所有人都要打起精神来,将身上的匪气都收敛起来,其实情况对于他们来说,不是那么糟糕,因为在之前他们派人潜入驿站作为内应,有些兄弟在做内应的这段时间,对驿站的工作流程不是太陌生,如果真要认真起来也有几分模样,如果对方不多加注意的话,不会太容易看出其中的破绽。
赛玉环也在赌,她赌对方一天的行程下来肯定很疲惫了,等他们到达驿站之时,注意力和警惕性没有在路上那么高了,而且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土匪袭击了驿站,杀光了里面所有的官员和兵卒,还扮成他们的模样,准备对入京祝寿的王公诸侯下手,所以赛玉环觉得自己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距离武永驿站还有五里地,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为了在天黑之前赶到驿站,所有人都加快了步伐,一天行进了一百五十多里路,虽然是乘车骑马的,但是这样一天下来也是受不了啊,尤其是杨行熙和骆一南,这幽州境内的道路的确是比东辽境内的要好一些,但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所以此时二人在车里被颠得头昏眼花,只想快些赶到驿站,好好歇息一番。
“国公、夫人,还有不到五里的路程,很快我们就可以到达驿站了,我们派去的人也早回来了,他们已经吩咐驿站的驿丞早做准备,据说此时驿站没有其他大队人马住宿,我们到了之后便可以直接吃饭歇息了,而且微臣还吩咐过了,让驿站准备了热水,国公和夫人今晚还可以洗浴更衣,这样夜里可以睡得更舒服一些。”
满脸倦态的杨行熙听到此话后,欣慰地说道:“任齐,你也辛苦了,赶了一天的路,这骑马并不比乘车舒服多少,今晚你也早些休息,到了驿站,便可放心了,今夜就让其他人值守,你可莫要累坏了身体。”
“国公的好意,微臣心领了,不过微臣还是不太放心,临行前右相千叮万嘱的,要微臣一定要保护国公和夫人周全,虽然是到了驿站,微车觉得还是要小心为妙,就这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微臣并不放心将队伍的安全交给那些驿站的官员和兵卒,今夜微臣就在辛苦一夜,明天微臣找辆车在上面睡一觉就好了。”
说话间,驿站便出现在众人的眼中,这个武永驿站的规模不小,因为这附近乃是幽州境内几个郡县的交界之处,官道从这通过,交通发达,但是却远离城镇,所以幽州刺史府在这里设立了这座武永驿站,不仅配备了齐全的官吏用于招待在此歇息的官员、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