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国公,多年未见,近来可还安好?”
就在铁蓝风话音刚落下不久,杨行熙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满面春风地向城门处走来,见到了铁蓝风就像是见到了老熟人那般热情。
而杨行熙与铁蓝风也确实算是熟人了,在杨行熙还是年幼懵懂少年的时候,铁蓝风就已经在老渝国公的荫庇下入朝为官多年了,与杨行熙或多或少有过数面之缘。
不过两人最深刻的一次遭遇还是在三年前的时候,那时杨行熙离开了长安,带着赵武甲和骆一南,在几十名亲军侍卫的护送下前往东辽就藩,当时的杨行熙的境遇实属落魄,被分封到一个塞外苦寒之地就罢了,就连随行的队伍也是如此寒酸。
当路过山海关时,铁蓝风已经被任命为左路兵马镇守将军,镇守山海关,那时正处于夏季,天气炎热,又由于少有行人出入关门,所以铁蓝风所以便躲在将军府中避暑了,底下的士兵也是人,也怕热啊,所以平日里也就趁着早晨傍晚天气稍微清凉一些的时候打开关门,在城门处值守一阵时间,其他时间里就是将城门一关,所有人跑到阴凉处歇息去了。
但是恰巧当杨行熙的队伍来到山海关准备出关前往东辽封地之时,是大中午的天,当一行人来到山海关准备出关时,却发现城门紧逼,周围连一个值守的士兵都没有,杨行熙派人喊了许久,都没人搭理他们,其实值守的士兵都躲在城门楼子里睡大觉呢,但是他们看到杨行熙这一行人寒酸的模样,以为不过是普通的客商行人而已,谁都没有想到这是出关前去就藩的皇子,没人拿他们当一回事。
这下可就惹怒了赵武甲,这个老夫子本就是一个脾气暴躁,见不得一丝不合理的事,而且这么热的天,一行人站在城门下这么久了,都热得不行,尤其是赵武甲岁数大了,更受不了这样的酷热,而且他们还要急着赶路。
于是赵武甲直接带着人来到了铁蓝风的将军府,叫上名帖后,准备直接找铁蓝风理论一番,这事曾经任齐听武安国给自己讲过,其中的细节武安国都不能很好地讲清楚,只知道最后赵武甲直接拔出剑与铁蓝风两人对峙了起来。
这并不是说赵武甲很能打,虽然赵武甲会点剑术,但是和铁蓝风这样一个武将世家相比,显然是不可能相比的,赵武甲握剑指着铁蓝风的鼻子大骂道:“铁蓝风,你身为山海关守将,不能以身作则,作为主将自己躲在府中避暑,丝毫没有将边关城防的安危放在心上,大白天连城门值守的兵马都见不到踪影,若是此时有人前来攻打关门,你铁蓝风就是万死难辞其咎!”
而铁蓝风身为一个武将,而且还是一个公爵,被赵武甲这样一个老夫子拿着剑指着鼻子大骂,让他将脸往哪里搁,所以铁蓝风也丝毫不客气抽出剑指着赵武甲怒骂道:“你个老匹夫算什么东西?胆敢如此对本公不敬,本公乃是袭爵渝国公之位,又是皇上亲自任命的左路兵马镇守将军,负责守卫山海关,论爵位、论官职、论职责,你这个老匹夫何德何能来教训我?”
铁蓝风就是直接当着杨行熙的面如此与赵武甲对骂,丝毫没有给杨行熙一丝情面,这让杨行熙当时非常难堪,而铁蓝风也确实没有将杨行熙放在眼中,在他看来,自己与杨行熙相比,皇上最后更为偏重是自己这个镇守一方的大将,而不是眼前这个几乎无人问津的皇子。
最后还是在铁蓝风幕僚的劝说下,说是不值得与杨行熙他们这样置气,简直是有失身份,虽然这样的劝说最后帮助杨行熙他们早些通过了山海关,但是却让杨行熙觉得颜面无存,就连一个小小的幕僚都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羞辱人的话。
最后离开山海关时,赵武甲更是被气得口吐一口鲜血,险些还没到东辽封地就命丧在路上了,所以杨行熙一直对山海关和铁蓝风心中存有阴影。
本来自己是不想出面的,毕竟这个铁蓝风不是自己愿意见到的人,但是看到对面出来的兵马越来越多,杨行熙担心任齐控制不住局面,所以在心中多番抉择之下,杨行熙还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下了马车,与铁蓝风碰面了。
“呦!这不是东辽公吗?真是好久不见,托你的福,本公近来好得很!”铁蓝风态度极为傲慢,可以明显看出他对于杨行熙的不屑,他的这一番言辞让他麾下那些朝廷官军极为振奋,一个个也开始用着挑衅的眼神望着任齐他们。
“渝国公说笑了,本公哪有这样的能耐。”
“呵呵,是吗?东辽公的能耐可是大了去了,看看!本公麾下的校尉被你的人鞭打成这番模样,果然啊,这飞鸟入了林子里,就本事大了!”铁蓝风丝毫没有给杨行熙台阶下的意思,仍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而且言语间还带有戏虐的意味。
杨行熙一直陪着笑脸,就是不想再与铁蓝风发生冲突,但是铁蓝风这番态度让杨行熙十分难堪,不过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这是在他铁蓝风的地盘上,如果真的是把他给惹急眼了,真保不准这家伙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无奈之下,杨行熙只能继续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强颜欢笑地说道:“渝国公,这其中是有一些误会,可否能容本公解释一番?”
铁蓝风一听这话知道杨行熙是在服软,此事的缘由确实是错在自己这里,如果继续得理不扰人的话,他也害怕杨行熙会狗急跳墙了,虽然这个杨行熙不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