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被斩杀的木骨虏部人尸体处理干净后,任齐带着剩余的俘虏以及缴获的牲畜和物资,浩浩荡荡地撤回了东辽境内,随后又命人拆除了四座浮桥。
看着对岸还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任齐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罪孽感,三万多人,就这样成了东辽军的刀下亡魂,堆积如山的尸体被淋上火油后,不知道要烧上几天几夜,待到一场大雨过后,这些燃烧后的灰烬就会被雨水冲散开,化为土壤里的肥力,相比明年这里的草会比往年都更加旺盛吧。
但是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你不将这些潜在的威胁消除掉,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亡了,如果自己不抢先动手,今天的这场大火恐怕就会烧在自己的尸体上。
两万多人的俘虏,被草绳捆住了双手,然后又串联在一起,排成一条条长龙向东辽境内走去,在他们的脸上或是泪流满面,或是一脸茫然,他们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不到两天的功夫,曾经柔然草原上的一个实力强盛的大部落,竟然就这么完了,没有引起丝毫的动荡。
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发生得实在是太突然了,没有一个人能够侥幸逃回去,这就意味着柔然的大可汗以及草原的其他部落都不会知道木骨虏部遭遇了什么,草原那么大,草原上的部落那么多,要等到柔然大可汗发现木骨虏部今日的遭遇,估计要等到明年的祭天仪式,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木骨虏部已经完了。
“大帅,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啊?”贾图南很为难地说道,因为这木骨虏部的俘虏不比扶余人,因为扶余人是被东辽灭国后归降的,他们无路可走,只能归降东辽,成为东辽的子民,虽然存在这不稳定因素,但是是可以控制的。
而这些木骨虏部俘虏不一样,虽然他们的部落完了,但是还有更为强大的柔然存在,他们只要有机会肯定是会逃跑或者作乱的,不能向处置扶余人那样,将他们迁移到其他地方就可以解决的。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这些俘虏全部处死,这样的话一了百了,但是任齐可不敢这么做,所谓杀降不祥,且不说自己的心里能否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就是杨行熙也不会同意这样做,屠杀俘虏对于汉人来说,不仅是违背了天意,也是很多人都无法接受的。
其实任齐也想好了处置的办法,既然这些人杀不得,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柔然人不是喜欢掳掠汉人去做奴隶吗?那好,汉人为何就不能让这些俘虏做奴隶呢?
两万五千多人,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全部充作奴隶的话,这可是上好的苦力啊,如今正好东辽国库还不充实,许多工程由于没有足够的钱粮招募民工都在搁置中,有了这些人,东辽的很多水利、道路、桥梁、堤坝、城池、要塞等事宜就都可以提上日程的,而且只需要供给一些饭食,这样也可以节省大量的钱粮,也算是攻灭木骨虏部之战的另一个收益吧。
“这两万五千多人的俘虏不可以放在一起,否则他们串联起来的话,很容易作乱,所以本帅决定了,将这两万五千人分成六份,其中一份五千人,押送到都城附近,正好国公想扩建神鹤城,需要大批的劳力,另外两万人平均分成五份,每份四千人,分别押送到东辽五道去,估计过不了多久,国公便会给每道配发钱粮,让各道的经略使开始着手修建各自境内的水利、路桥、城寨等,这些俘虏过去正好排得上用场。”
贾图南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一来可以让这些俘虏物尽其用,免得白白浪费粮食在他们身上,二来也可以让他们不至于串联起来作乱,从而惹是生非。”
“等到了都城,本帅会告知你们这些各道的经略使该如何管控这些俘虏,要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待他们不必太好,这些柔然鞑子都是些畏威不怀德的家伙,就要对他们狠一些,才可以让他们不心怀异志,每天也不要让他们闲下来,更不要让他们吃得太饱,否则他们就会有力气作乱,到时候如果那个道的奴隶出现了骚乱,本帅为你们这些经略使是问!”
贾图南连连点头,明确表示说道:“师帅的话,学生铭记于心!只是有一点学生不明白,为什么师帅对这些柔然鞑子如此痛恨?如果可以的话,学生猜测师帅一定会杀光这些俘虏。”
“哈哈哈,你算是猜中本帅的心思了,如果不是事发突然,按照原先的计划,本帅是想要杀尽整个木骨虏部,图南,你如今身为南境道经略使,也许与柔然、通古斯这类蛮族鞑子接触的比较少,不了解他们的凶残,如果你亲眼看到这些鞑子是如何攻陷我们汉人的城寨,侮辱我们汉人的女子,屠杀我们汉人的百姓,掠夺我们汉人的财富,你就明白本帅为何如此痛恨他们了。”
任齐冷笑一声后,又说道:“就拿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来说,虽说是我们先想着要对对他们木骨虏部下手,但是一开始我们的做法是送礼物过去,邀请他们互通关市,愿与他们结盟,结果他们的想法却是想要诱杀本帅,随后趁机进攻东辽,真是狼子野心,如果不是我们早有准备,今日受苦受难的就是我们东辽的百姓了。”
“如此看来,这些柔然鞑子真是死不足惜,但是大帅,在这群俘虏中还有一些特别的人,他们该如何处置呢?总不能也拉过去干苦力吧?”
任齐知道贾图南说的是谁,就是木骨虏七刀的长子一家三口,木骨虏兀殊,乌木兰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