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一番讨论之后,木骨虏部中的大部分人都同意了东辽关于互通关市的提议,在东辽这边得到木骨虏部的答复之后,任齐命令陆开召开始在辽河上搭建浮桥。
由于材料早已准备妥当,而且当初与柔然阿史那部交锋的过程中,东辽军也有了搭建浮桥的经验,所以仅仅一日的功夫,陆开召就带人在辽河之上搭建了四座约莫四丈宽的浮桥,不仅可以供人通行,而且还可以驱马在上面疾驰。
当看到东辽以这么快的速度就在辽河上搭建起来四座浮桥,木骨虏兀殊心中的不安又隐隐而起了,他在远处望着东辽士兵在加固浮桥忙碌的样子,眉头紧皱。
“兀殊,这在这干什么呢?”木骨虏左奴来到兀殊身边,他看着兀殊在这里神情忧虑地望着辽河方向,于是想过来打探个究竟。
“左奴,难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见是左奴来了,兀殊于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有什么奇怪的?你是指什么呢?”左奴被这突然一问给问愣住了,不知道兀殊又是在想些什么。
“我是指这个!”说罢,兀殊手指着远处那几座刚搭建完成的浮桥,说道:“难道你就不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短短一天的时间里,东辽汉人竟然可以在这么宽阔的辽河上搭建起四座浮桥,而且每一座浮桥都如此坚固,看着这些浮桥的用料,可以说这东辽是早就将材料准备好了,不然他们远远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些。”
听完兀殊的话,左奴满不在乎地笑着说道:“你是说这个呀!我还以为你说什么了,兀殊,你未免也谨慎了吧?虽然说谨慎一些是好事,但是我想说的是,你这样对自己不好,我们柔然的男人就应该心思放宽广一些,不要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可是……”没等兀殊把话说完,左奴就接着说道:“这汉人本来就精通这些造桥的技术,我们柔然深居在草原之中,不需要这样的桥梁来渡河,所以对这个不太了解,因此当看到这些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浮桥搭建完成,可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也许对于这些汉人来说只是很轻松的事情呢,所以说,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你之所以如此担心,就是因为三年前阿史那部的经历,但是我们木骨虏部不是阿史那部,我们的战士远比阿史那部要骁勇,我们也没有阿史那部那么愚蠢,真不知道那个阿史那图海是怎么做到的,五万兵马竟然不能攻进东辽?”
看着左奴对东辽十分轻视的样子,兀殊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如今的木骨虏部对于东辽的看法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认为东辽对木骨虏部不构成威胁,而且与东辽相处这么久了,木骨虏部得到了不少益处,还有就是十分轻视甚至是蔑视东辽的,认为东辽不过是天策国下的一个小小的公爵藩国,如果不是木骨虏部当今要休养生息,攻灭东辽是很轻松的事。
这两种看法的共同点就是都忽略了东辽对于木骨虏部的威胁,这让兀殊是虽然很担忧,但是却很无奈,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让部众族人们相信东辽是有狼子野心的,就连自己的父亲木骨虏七刀,兀殊都没有办法说服他,让其对东辽多加防备,最近兀殊可怕地发现,自己的父亲竟然将原本用于监视防备东辽的兵马撤走了一半。
在和龙城的城墙上,任齐看到已经搭建好的浮桥,心中暗喜,终于要实施了一步重要的环节,有了这四座浮桥,以及众多的船只,只需要三个时辰,自己便可调动三万兵马度过辽河,到达如今木骨虏部的草场和营地。
在东辽这边,用作关市的场地也已经建好了,与柔然人通关市并不需要太好的场地,只是需要足够大就可以了,因为柔然人什么都缺,唯独牛羊马这些牲畜不缺。
每当看到辽河对岸那么多的牛羊群,以及大批飞驰的柔然马,任齐心中就十分羡慕,如今的东辽虽然有了上百万亩的田地,但是由于耕牛的短缺,今年并不是所有的田地都得到了耕种,还有将近四分之一的田地荒废着,这让赵武甲和叶坦之两个老家伙可惜了好些时日,没办法若是人口多还好,还可以弥补耕牛短缺的现状,但是东辽青壮也很少。
一想到柔然的一个部落,竟然拥有十几万匹战马,任齐的心里是简直不敢相信,一想到整个东辽四十多万人口,八万多士兵,但是却仅有不到两万匹战马,而且战马的品质还很差,根本无法与精壮的柔然马相提并论,这也难怪如今汉人很难敌得过柔然人。
“大帅,你所需要的盐巴、布匹、铁具都已经从都城起运了,为了凑齐这些东西可是几乎把东辽掏空了,要知道盐巴这东西我们东辽产量本就很少,而且品质还差,很多百姓一年也吃不上多少盐,为了这事国公在都城和右相几乎要吵起来。”
听完贾图南的话,任齐笑着问道:“怎么是你来护送这些东西,难道都城里没人了吗?”
“大帅,你别说了,这些东西很多都是从南境道筹措来的,卑职本想着将这些东西送到都城就回去了,但是国公说我与大帅乃是师生,关系要好,护送这些东西最合适不过了,所以到了都城还没吃上一顿饭就赶了过来。”
“对了,右相和国公争吵什么了?”任齐其实知道两人为何争吵,但是还是向确认一番。
“右相和叶老大人认为国公和大帅此举太过危险,无异于是火中取栗,一旦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