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就当真不想见任元帅?”在指导慕容涟漪绣花的林樾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慕容涟漪一听此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气息很微小,但是还是被林樾给听到了,慕容涟漪放下手中的针线,望着宫门的方向,说道:“有什么好见的呢?”
站了约莫有一个时辰了,任齐觉得口干舌燥,浑身早已是汗流浃背了,心想:“我这不是在犯贱吗?现在的我好歹也是东辽的兵马都元帅,手握数万重兵,怎么还这般折腾自己?这慕容涟漪到底有什么好的,咋就把我迷得神魂颠倒的呢?”
任齐挠了挠脑袋,也是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但是一想到那日在茅草亭中初见慕容涟漪的情景,任齐的心不由得扑通猛颤一下,这一颤不要紧,差点让任齐腿没站稳跌倒在地。
“难道这就是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啊!”任齐望着日头正高,也没有力气在这里耗下去了,于是决定前往最近的王集上的征西将军府歇息一下。
这个征西将军府虽然已经迁到了神鹤城内,但是这里却并没有荒废,周围的百姓依然管这里叫做征西将军府,同时任齐也在这里留了一些守卫和仆人,负责日常的打理,可以让自己随时都住进来。
“来人,打些热水来,本帅要沐浴更衣!”任齐一进去府门便嚷嚷了起来,随手将头盔递给了身旁的侍卫。
“启禀大帅,魏姑娘早已备好热水,大帅可以随时沐浴更衣!”
“嗯?”一听此话,任齐是满脸狐疑,“什么魏姑娘?”
“大帅真是好记性啊!去了一趟扶余,带回来一个国色天香,身份尊贵的王妃,便把我这往日的奴婢忘得一干二尽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任齐身后传来,任齐一拍脑袋,尴尬地笑着说道:“哎呀!一时糊涂了,这天实在是太热了,差点让本帅中暑了。”
“我看不是这天太热了,而是大帅的心火太旺,怎么?又是吃了闭门羹吗?”身后的声音依旧不依不饶地传来。
周围的侍卫和仆人都低着头不敢言语,任齐一时间竟然想不出缓解尴尬的法子来,所以只能站立在那,一动不动的。
“唉!”魏苏羡看着任齐这番模样也是气也气不起来,只得说道:“都各忙各的去吧,不要耽误了大帅沐浴更衣,免得让这身上的臭汗味熏坏了大帅那精明的脑袋!”
将头埋在水中,任齐只露出两只眼睛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形,虽然屋内还是有些燥热,但是魏苏羡依旧一动不动地背对着任齐坐在椅子上,似乎丝毫不畏惧这样的燥热。
“苏羡,我洗完了,这毛巾拿给我吧!”任齐觉得如此甚是无趣,所以便想着赶紧洗完算了,这样泡在水里也不是个事。
“哼!”魏苏羡一把将一条毛巾甩给了任齐,然后一声不吭地走出了屋子。
换上一声凉爽轻薄的衣服,任齐举得浑身轻松了许多,从侍卫手中接过一个小匣,然后悄无声息地来到另一间屋中,这里曾是当初任齐养伤的地方,果不其然,魏苏羡就在这屋中呆坐在床炕上,望着窗外的风景出神。
任齐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根精致无比的发簪,蹑手蹑脚地走到魏苏羡的身后,正准备往她头上插时,魏苏羡突然说道:“拿过来给我看看,可别是什么次等货色。”
“怎么可能呢?”任齐听到这话,知道已经没事了,便欢快地笑出了声说道。
躺在床炕上的任齐喘着粗气望着屋顶,心中舒畅无比,望着一旁面色潮红的魏苏羡,任齐随即起身穿起了衣裳,来到窗边,望着屋外的风景,任齐再一次挺会到了生活的乐趣。
本想着和魏苏羡说会话,忽然外面的奴婢禀报说是从神鹤城有人说是有紧急军情要见自己,任齐望了一眼正在床炕上瘫倒的魏苏羡,顾不上和她说话,便急忙走出屋外。
原来是高凤鸣来了,任齐正奇怪这高凤鸣不在北大营镇守北疆,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在将高凤鸣带到书房后,高凤鸣说明了来意,原来是最近几天从柔然腹地来了一个部落,在东辽边境外放牧,这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如今东辽一带风调雨顺,东辽北疆边境线上的水草特别茂盛,而柔然作为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本就是他们的习惯。
“大帅,这个来到我们东辽眼皮底下放牧的柔然部落乃是木骨虏部,这个部落是柔然五大部落之一郁骨闾部的一个分支,在柔然的诸多部落中血统尊贵,实力强悍,其部落首领木骨虏七刀是如今柔然大可汗的舅舅,我们已经派人打探清楚了,这个木骨虏部落共有六万多人,有战兵约两万五千人,另外还有牛羊无数。”
“这么说来,对东辽北疆的威胁很大啊!”任齐神情严肃地说道。
“虽然如今风调雨顺,辽河以北的水草茂盛,足够这木骨虏部放牧的了,但是保不准这木骨虏部不会打我们东辽的心思,因此末将特地从北大营赶来找国公和大帅商议对策。”
听高凤鸣这么一说,任齐突然两眼放光,这不是自己送上门了吗?之前自己还和杨行熙商议要打几场漂亮仗好为即将到来的皇帝六十寿诞做准备,这就是想瞌睡送枕头来了。
“你随本帅速速返回都城,召集诸位将领商议军机!”
此时神鹤城内的东辽军将领并不多,只有少数几人因为一些公务正好在神鹤城内,所以在东辽大都督府的议事厅内,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