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只是郭神威和杨芷曦惊呆了,就连杨行熙也愣住了,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就眼前这么个东西,可以将一枝如此巨箭发射三百丈远。
“任齐,你此话当真?”杨行熙是再也忍不住了,他怎么想不通这弩的射程如何可以达到这么远,要知道当今朝廷军队中配备的最精锐的弩车,其射程不过一百五十丈,而眼前的这个三弓床弩竟然是弩车的两倍。
见几人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任齐手一挥,大声喊道:“来人,操纵三弓床弩,让国公、公主殿下还有郭公公见识一下这三弓床弩的威力!”
立刻守卫在三弓床弩旁的士兵行动了起来,看着将近二十人在有条不紊地操纵这眼前的这个三弓床弩,郭神威明白这个床弩的威力为何如此之大了。
这三弓床弩操纵起来极为麻烦,需要这么多人协同合作,而且即使这么些人一起操纵,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轻松,光是转动绞轴,就有十多个人一起发力,而且还喊着口号,费了好长了时间,才将弓弦拉到位。在将三弓床弩调整好方向后,两个士兵哼哧哼哧地从一旁搬来了一枝巨箭,看着眼前这根巨箭,着实又让几人大吃一惊,这样的巨箭如果打到人身上,那可是不得了,若是向城墙攻击,足以插进城墙的砖石中。
在一大六小,七枝箭矢安装完毕后,一个壮汉拿起大锤猛地一使力砸向三弓床弩的开关上,众人只听得嗖的一声,三弓床弩的弓弦猛地抖动起来,七枝箭矢呼啸着向远方飞去。
看着飞得越来越远的箭矢,郭神威等人这才相信任齐所言不虚,果然又是一件利器。
如今临渝城内的孟府早已被收拾一番,杨芷曦一路奔波,早已困乏了,于是在简单吃了些饭食后就来到安排好的房间歇息去了,而杨行熙由于神鹤城内还有许多公务需要赶回去处理,所以在和郭神威告别之后,便在内操军的护卫下匆匆向神鹤城赶去。
所以就只能由任齐来招呼郭神威了,任齐还真是挺佩服郭神威这个老太监的,都快六十多岁的人了,精力还是如此旺盛,长途的奔波,加之今日又在鸭绿江防线巡视了好久,任齐都有些撑不住了,但是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精神烁烁。
任齐虽然感觉很疲惫,但是既然这个老家伙还这么精神,那么只能强打着精神招呼了,于是在孟府的一处幽静的别院中,任齐命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宴席来招待郭神威。
也许是真的奔波太久饿的,在宴席上,郭神威的胃口极好,而且对于任齐的敬酒也是来者不拒。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像贾图南、孟楚雄这些陪酒的东辽官员、将领都有些醉意了,但是任齐和郭神威依旧两眼冒着光,两人是不是相互打量着对方。
见此情形,任齐再次端起一杯酒对郭神威说道:“来,本帅再敬郭公公一杯,这一杯酒是为赔罪,真是委屈郭公公,这东辽乃是苦寒之地,只能备些薄酒来招待郭公公,招待不周,还望多多包涵!”
“哎,这是哪里的话,老奴在宫中也就是个奴才,也就到了下面的郡县、藩国,承蒙底下人看得起,享个嘴福而已。”郭神威也端起酒杯,态度十分谦卑地说道,看样子是一点都没醉啊。
“哈哈哈!郭公公如此替我们这些藩国官员着想,真是让我等惭愧啊,还望郭公公不要见外,这宴席之上,之所以没有歌舞,是这东辽塞外苦寒之地,百姓多未开化,只会一些粗鄙的歌舞,实在上不了大雅之堂,导致这个宴席多少有些索然无味,哎呀呀!这郭公公大老远地赶来,真是……”
“无妨无妨!”虽然郭神威并未喝醉,但是此时明显是有些酒意了,神态也豪爽了许多。
这时任齐突然拍了拍手,很快从门外进来了几个仆人,端着盘子,每个盘子上都有一个非常漂亮的锦盒,里面东西的贵重就不言而喻了。
“任元帅这是何意?”郭神威看着眼前站着这一溜排的人,心中知道任齐的用意了,但是还是故意装作糊涂。
“郭公公这从京城长安远道而来,这论语里有一句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郭公公一来就轻松化解了我东辽与高句丽之间的危机,要知道本帅当时可是丝毫没有把握能够击退高句丽下一次的进攻,郭公公这就是我们东辽的恩人啊!所以国公特意吩咐我,务必要将这些礼物送到郭公公手上,以报答郭公公的恩情啊!”
“是!是啊!郭公公可是对我们东辽有大恩啊!”其余几人立即应声附和道。
“这个……”郭神威刚想推脱一番,任齐没等他把话说完,就从其中一个盘子上取过来一个盒子。任齐打开盒子,郭神威定睛一看,只见里面躺着三颗人参,看样子极其珍贵。
任齐悄悄地说道:“郭公公,这三颗人参,每颗都是六百多年的老山参,都是难得的珍品啊,你看看,这几颗都快修成人形了!”
郭神威接过盒子一瞧,任齐所言果然不虚,这三颗人参几乎都有了大概的人形,没有几百年是达不到这个形状的。
“此物未免也太贵重了,老奴就是一个奴才,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礼物,任元帅快快收回去!”郭神威合上了盒子又退给了任齐。
“郭公公此言差矣,哪里受不得!郭公公是皇帝陛下的亲近之人,只有你老人家身体好好的,才能更好的照顾陛下不是,这也算是国公对于陛下的一份孝心,郭公公可万万不能推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