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帅,请稍等一下!”任齐才刚走出杨行熙的书房没几步,就被杨芷曦给喊住了。
“微臣任齐见过泾阳公主殿下!”任齐冷淡地回道一句,在他心中,对杨芷曦还是有些怨恨,毕竟出了她这么一出事,东辽的精力必须要从恢复百姓生息和国力上转移到南境防线上,这一下不知又到何时才能是个头。
“任帅是在生本宫的气吗?那在这里本宫给任帅赔个不是了。”说罢,杨芷曦就要对任齐躬身行礼。
任齐无奈之下只得在杨芷曦前面先对她行礼,并且连忙说道“公主殿下这万万使不得,微臣可是担待不起,是微臣对殿下神态不恭,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虽然以任齐的观念,对于杨芷曦这样给东辽惹来大麻烦的行为很不悦,但是终归她是杨行熙有恩的皇姐,是皇室宗亲,而在这样的时代,就算任齐心中有千万个不满,他也能对这些人发怒,刚才对杨芷曦的冷淡说话的态度,已经是任齐最后的倔强了。
“任帅言重了,本宫来追上任帅就是向请教任帅,对于高句丽随时可能的举兵侵袭,任帅可否有退敌的把握?如果以目前的东辽国力完成此事确实为难的话,那本宫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本宫也舍不得行熙这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底被耗费了,那时所有的后果,本宫一人来承担。”
任齐看着原本还面带笑颜的杨芷曦,这时的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任齐看着原本还面带笑颜的杨芷曦,这时的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她话里的意思,任齐也听明白了,就是如果任齐没有把握抵挡住高句丽大军的攻势的话,到时她会同意任齐把自己交到高句丽手中,以保全东辽的安稳。
“公主殿下这是要我家国公的脸吗?国公已经说好了,要护全泾阳公主殿下,此时公主殿下又说出这番话来,置国公于何地?”任齐懒得正面回答她,只是拿出杨行熙来挡话。
见任齐如此回答,杨芷曦也是聪明人,知道了任齐的意思,所以也没有继续说此事,而是转而问道“那任帅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唉!”任齐叹息一声说道“在处理完都城里的事情后,微臣会赶到南境去,着手开始布置加固鸭绿江防线,由于此时还不清楚高句丽国内到底是什么情形,所以也就只能先如此应对,待到派出去的人打探到消息了,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任齐说完后,发现杨芷曦没有言语什么,只是愣在原地微微发呆,似乎是在担忧自己以后的前景,也难怪,如果任齐真的不能阻挡住高句丽大军于鸭绿江外,以她的性情,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杨行熙最后落得个身死国灭的下场,那是她也只能重新回到高句丽继续完成联姻通婚,嫁给那个传说中丑陋无比的高句丽王子。
看着杨芷曦这个样子,任齐心中也是不忍,于是试探性地劝慰道“公主殿下莫扰,只是怪东辽国力太弱,而微臣又没有奇谋良策可以退敌,让泾公主殿下心中忧虑不安,微臣真是诚惶诚恐,还请公主殿下放心,微臣定当竭尽所能,拼死也要让高句丽知道癞蛤蟆是吃不上天鹅肉的,别以为耍些阴谋诡计就能达成好事!”
“噗呲!”杨芷曦被任齐的那一句癞蛤蟆吃不上天鹅肉给逗笑了,脸上露出了自离开长安京城以来就没有过的笑容,“任帅可真会说笑,这种趣话你是如何想到的呢?”
“公主殿下眼下只需在国公府中陪着国公和夫人即刻,多年未见想必也有许多话要说,边境的这些事就不劳公主殿下费心了,有微臣在定让高句丽大军跨不过鸭绿江一步。”
在都城神鹤城东北角有一处僻静的地方,这里院墙高耸,防御严密,有一个营的禁卫军长期驻守在这,不为别的,就因为这里是神鹤城的监牢。
在狱卒的带领下,任齐来到了一处牢房门外,刚站了没多久,任齐就觉得浑身不得劲,整个监牢里阴暗潮湿,刚进监牢的大门一股发霉腥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任齐差点没有忍住要吐。
跟随狱卒七拐八拐,脚下要随时注意小心,因为到处坑坑洼洼,每个坑洞里面都是不知淤积了多久的臭水,踩上一脚的话,这鞋子也不用要了。
从牢门上的小洞朝里面望去,黑漆漆的一片,唯一微弱的光线还是从屋顶破损的漏洞里照进来的一丝太阳光,这里面的恶臭味道比外面还要恶劣,任齐都没有了进去的勇气。
但是思虑再三过后,想到还是以大事为重,于是任齐让狱卒打开了牢门,自己举着一个烛台悄声走了进去。
“吱吱吱……”
任齐这突然走进去,惊扰了正在牢房中四处闲逛的老鼠们,立刻被惊吓地四散逃去,发出吱呀乱叫的声音,让任齐心中不免起了鸡皮疙瘩。
“是国公派来杀我们兄弟两的人吗?”这是一个低沉无力的声音从墙角的草堆上传来,这要不是任齐认识他们,还以为是鬼在说话呢。
“怎么?如今你兄弟两就这番沉沦下去,到了等死的地步了!”任齐把烛台放在自己面前,好让这两人看清楚自己的面目。
“哦!原来是任帅啊,好久不见了!”孟楚材看清是任齐来了,颤颤巍巍地拱手行礼道,本想起身行跪拜礼,但是不知被饿的,还是被打的,原本清秀俊朗的东辽俊才,如今蓬头垢面,浑身散发着不可言喻的恶臭,身体似乎虚弱无比,连站立起来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