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尸体得赶紧埋掉,不然这么热的天很容易腐烂发臭,诸位随我将他们掩埋掉吧。”
看着山下那些将军们挥汗如雨地挖坑,掩埋被射杀的企图闹事之人,山上众人心中有着各种心思。
“你们说,这是不拿我们当人啊!在这太阳底下站了一个多时辰,稍有不满,便随意射杀,这,这还有天理吗?”
一个黑脸壮汉一边用头巾擦着汗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
“咱们有啥好说的,各位中郎将不也陪着我们一起站嘛,看那位大人,他还穿着全身套的盔甲,我当时偷偷看了一眼,好家伙,那站的叫一个挺直,纹丝不动的,大人都这样了,我们这些小兵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另一人无所谓地说道。
“可是,可是……”
“可是我为什么要如此刁难你们,是吗?”就在黑脸壮汉想继续说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大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黑脸壮汉转头看到任齐在自己身后,吓得连忙跪下求饶,身边其他人也纷纷退后,唯恐牵连到自己。
“起来吧,恕你无罪。”听完任齐的话,黑脸壮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惊恐地望着任齐。
“我说了,恕你无罪,快起来吧。”
确认没听错后,黑脸壮汉战战兢兢地起来,手还在瑟瑟发抖。
“你叫什么名字?是那个营的士兵?”任齐喝了一口水后,望着树林里乌压压的人群。
“回大人的话,小的叫赵玉柱,是都城守备营的。”
“高将军,你回去后让他当个甲正。”任齐不动声色地说道。
“是,大人。”赵玉柱被这突如起来的提升给惊呆了,都忘记拜谢,最后还是高凤鸣一脚把他踢跪下,他才惊醒,连连磕头。
任齐起身在人群转悠起来,“兄弟们今天的确辛苦了,这烈日当空,真是受罪。但我呢,也跟着大家伙一起晒太阳了,按理说我本不用受这罪,我现在时东辽国的中书令兼征西将军,代理左相之职,又担任神武左营的右中郎将,在整个东辽,除了右相赵武甲大人,我是最大的官。”
由于人太多了,任齐只能一边转悠一边大声说道,尽量可以让更多的人听到自己说话,好在大家伙都很安静,任齐的话还是被听得很清楚。
“虽说是个大官,但到现在,我也没有拿到一粒粮食的俸禄,我现在还住在国公府的一个小院子里。说句不谦虚的话,以我的才学,在其他地方,不愁谋不到好的官职,此时我大可躺在清凉惬意的房间里,左手搂着美妾,右手举着美酒,逍遥自在,我又何苦在这陪各位顶着烈日,还要被人在背后非议?”
看到众人都在盯着自己,任齐于是继续说道:“东辽素来就是苦寒之地,夏短冬长,可耕之地很少,本来就是很苦的地方,偏偏周围蛮夷环伺,土匪山贼林立,这更是雪上加霜,百姓们是苦不堪言。我猜的不错的话,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还没有婚配吧?”
听到这,众人纷纷低头不语。“这是为何呢?因为本该在家中为你们洗衣做饭的女人,都在土匪窝里被那些土匪山贼百般凌辱呢!想想那些山贼土匪此时在干嘛呢?搂着本该属于你们的女人在那喝酒吃肉,好不快活啊,我都有些羡慕,不知你们都作何感想啊?”
“大人,别说了!我等以后定当尽心训练,再无怨言!”任齐寻声望去,说话之人正是刚才反驳赵玉柱之人。
“说话者何人?”
“在下李如梁,府军营兵丁。”李如梁大声回道。
“好!有志气,陆将军,回去后,让他当个右别将。”
“是!”陆开召应和道。
“大家好好训练,迟早我会带你们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十多天的带队训练,让任齐黑瘦黑瘦,本来高强度的训练应该配备足够的食物,但城内的存粮只够不到半月之久了,由于担心再这样练下去到最后不仅兵没练成,反而士兵们给搞垮了。
任齐就令六个营的士兵轮流回家休息一天,自己也好回来洗个澡舒舒服服睡个懒觉。
这些天都住在神武左营的大营中,每天只能到城外的小河中随便冲冲凉,晚上营房里蚊虫满天飞,并且那呼噜声震天响,自己都快要逼疯了,恨自己为啥非要起那个什么带头表率作用,纯属给自己找罪受。
躺在澡桶里,任齐此觉得浑身筋骨都舒展开了,这水温刚刚好,任齐真想在里面泡个一天一夜。
但很多事情往往不能遂人愿,就在任齐正舒服的时候,周大跑来,说杨行熙有急事让任齐速去。
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爬出水桶,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就去了。
此时的杨行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焦躁不安,在屋里来回踱步,赵武甲也没有往日的淡定,一改常态站在墙边,看着墙上的东辽地图,紧紧握住手中的拐杖,这样焦虑的气氛让进入屋中的任齐心中升起了极大的不安。
“国公,到底出什么事了?”任齐直白了当地问道。
“据城外的农户们的报告,在城外出现了山贼土匪的密探,他们开始勘察神鹤城周围的地形,并且向附近的农户询问城中的情况,另外城中的众多的地痞无赖开始有意无意的在城西地带聚集,人数颇多,据报约有五六百人之多,而且人数还有增加之势,且意图不明。我担心这些人会里应外合,对神鹤城不轨。”杨行熙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几日他收到的消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