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擂石滚木,如雨点般向城下正在攀爬云梯的西辽军砸去,当然也有那些被草绳串连在一起,行动不便的东辽军战俘。 //
一时间城下惨叫声响起了一片,而城上的东辽守军也是眼里含着泪水在往城下放箭或者扔擂石滚木,他们都是闭着眼睛,因为不敢看到那些原来的袍泽兄弟如今惨死于自己的手上。
任齐的心里也是在滴血,但是自己却别无选择,他必须要守住神鹤城,他也知道西辽军猖狂的时间不会长久了,因为自己已经得到消息,北辽大军已经拿下来图海城,如今北辽王正率军向西辽腹地进军,相信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西辽王杨顶天的手中,到那时就看杨顶天该如何抉择了。
“兄弟们,看看城上的兄弟们是多难受啊!唉!都怪我等太不争气,成了西辽军的俘虏,如今还要被西辽人押到这里威胁城上的兄弟们,我等真是有愧于东辽的父老乡亲们啊!”老崔看到城上的守军直到最后西辽军快要爬上城墙了,才开始进行反击,他是心如刀绞,发出了着撕心裂肺的嚎叫。
“老崔,你说咱们还算是爷们不?”另外一人突然发问道。
“奶奶的,我们这样的还算是个什么爷们!战场上打不过人,到头来还被用来威胁自己的兄弟,真是废物呀!”旁边的人愤恨地说道。
老崔突然心下一横,大声吼叫道:“奶奶的,与其这样窝囊地去死,还不如拼死一搏,为城上的兄弟们减轻些负担!”
“好!老崔,兄弟我佩服你,老子也和这些西辽狗拼了!”
“拼了!拼了!拼了!”
随着老崔发出的一声呐喊,周围无数的人都被感染了,他们奋力挣脱出草绳的束缚,用柔弱的身躯向身旁那些来不及反应的西辽军身上扑去,没有武器,他们的牙齿就是最后的杀器,他们直勾勾地向那些西辽军的脖子上咬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咬开那些西辽军的脖子,霎那间大股的鲜血喷涌而出。
任齐看到城下发生的状况时都惊呆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被俘的东辽军将士们此时竟然会如此刚烈,奋力与身旁的西辽军扭打在一起,虽然身体瘦弱不堪,但是那拼死的狠劲却让那些全副武装的西辽军一时难以应对,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这时城上的守军也愣住了,停下了正在射箭、扔擂石滚木的动作,呆呆地看着城下的景象,不知该如何是好。
“城上的兄弟们!不要管我们,快放箭啊!扔擂石滚木啊!”一些人见城上突然没了动静,于是在那焦急地喊道。
正是由于这一个空隙,一些西辽军士兵反应了过来,随即将那些扑在自己身上的东辽军战俘推开,挥刀举枪砍杀这些在他们眼中作乱的俘虏。
“快放箭啊!”老崔在咬开一个西辽军士兵的脖子后,张着血盆大口向城上大喊道。
“放箭!”任齐瞪着眼下令道。
几轮齐射过后,西辽军士兵以及东辽军战俘的尸体堆满了城下的空地,连护城河上也漂浮着无数的尸体,情景惨不忍睹。
这一下子倒是击退了西辽军的进攻,在没有撤退命令的情况下,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西辽军纷纷扔下同伴的尸体以及数量巨多的攻城器械,纷纷向后方撤去,而城内的抛石机扔在无时无刻不在发射石弹,西辽军这一波拥挤的撤退,给抛石机发射的火石弹造就了大量杀伤敌军的机会,一时间空气中满是血腥味与皮肉烧焦味道的混合。
“快拦住他们!谁让他们撤下来的?”杨行御气急败坏地喊道。
“算了,这怪不得他们!伤亡太大了。”杨顶天语气平淡地说道,这时候的表现与刚才完全不同,连杨行御都摸不清自己父王的心态。
一旁的司马东昇低着头不多言语,这押送来东辽战俘协助攻城的计策是自己提出来的,但是如今不仅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反而给西辽军带来了不小的损伤,他也无颜在说什么了。
“启禀王爷,此次攻城我西辽军又伤亡一千多人,但是却毫无进展,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妙啊!”一些大臣们开始劝说道,他们认为这神鹤城不能在打了,几场大战下来,虽然杨顶天一直运筹帷幄,但是还是有近五千人的伤亡了,已经是当时出征总兵马的四分之一了,若是再这样下去,不仅没有从东辽捞到好处,反而白白折损了这么多兵马。
而杨顶天的心里也是极度地纠结,因为此时他已经收到了北辽军攻下图海城的消息,但是为了稳定军心,他还是隐瞒了这个消息。
现在最让他担心的是,北辽军在攻下图海城后,不仅没有收手,反而继续向西辽腹地进军,目标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是杨顶天知道此时的西辽除了都城安方城外,其他的城池都抵挡不住北辽军的攻打。
除了北辽军的战斗力比西辽军更强悍一点之外,就是此次出征东辽,杨顶天几乎是把西辽精锐都带出来了,另外还有一万多兵马驻守都城安方城,西辽其余二十多座城池,每个城池的守军不过千余人,而杨顶天已经听闻此次北辽军共出动一万三千余人。
若是北辽集中兵力攻打一座城池,杨顶天知道在他班师回国之时,恐怕西辽一半的城池都要被北辽拿下了。
但是杨顶天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了,率精锐之师两万余人,出征数月,到现在除了关押了上万的东辽战俘,其他的几乎一无所获,不仅没有得到想要的大批钱粮以及城池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