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太过深邃,赤尊感觉后脊梁都是一阵冷飕飕的,仿佛有什么阴森的东西灌进了后脖子里,一直往骨髓里钻。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强忍着没让牙齿打颤,嘴唇还是抖了抖,失了颜色。
她勾了唇角,貌美如仙的脸庞仿佛不经世事的少女,十足的清纯可爱,只是说出的话有点吓人:
“起初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怨恨’这种东西消失,后来,你的朋友煌尊提醒了我。他说他要杀我的原因是一道预言,说我会毁灭你们全族。”
“我一想,对呀,我怎么不把你们灭族呢!怨恨是寄生在人心的,等你们全死了,自然就没有怨恨了,天下就太平了啊!于是我就想啊,要不还是把你们全杀了吧,你说好不好?”
她咧嘴一笑,好声好气的与他商量着,仿佛在开玩笑一样的在说:把你们都杀了,多简单。
“你、你疯了吗,你丧心病狂!”赤尊被她吓得瞪圆了眼睛。
“赤尊伯伯,您这是说谁丧心病狂呢。你们不是也想杀了我,还想顺便毁灭我所在的这个世界。你的同族好歹都是招惹了我我才要杀的,可是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呢,他们招惹你们了吗,为什么你们连他们也要殃及呢?”
越是简单的道理就越容易陷入迷障,人们可以很轻易的声讨别人,却从不检讨自己。
翼族也是如此。
论丧心病狂,她自认拍马也不及这群天门尊者,当然,还有那位高高在上的老门主。
“不过呢,世事无绝对,也不是非要你死我活才能收场。”她话锋突然一转,笑得更甜了。
“如果有人能够站出来,从中斡旋,使得双方能够认同理解,流的血或许可以少一些。”
“你是想说服我,让我替你求和?”赤尊恍然,顿时明白她的居心所在。
她居然想靠三言两语就化去他的仇恨,还指望他替她去斡旋,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呢。赤尊伯伯,你不讨厌我的吧,那你有没有想过,老门主谁不好派,为何偏偏派你来当先锋。”
“你与煌尊交情虽好,却已是旧时旧事,他如何确定你见到我不会动恻隐之心而放我一条生路?说到底,他真的希望你为煌尊报仇吗,还是说,他真正的目的是把你送到我面前,让局面多一丝转圜余地呢。”
“退一步而言好了,你们要置我于死地,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勉为其难多拉你们几个天门尊者给我垫背了。那么赤尊伯伯你觉得以我和我这些朋友的能耐,最终能杀掉你们多少翼族呢?”她笑嘻嘻的伸手一指,她的伙伴们都在她身后。
天门尊者一共才只有14位,煌尊已经被她杀了,如今赤尊三人也稀里糊涂的落入她手,大战尚未真正打响,后面的牺牲只会更多。
就算赤尊对他的族民再有信心也不得不承认,照这个情况下去,天门即便能杀了她,自己也要元气大伤,名存实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