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美好却终究还是太过短暂。
突然之间,“砰砰”敲门之声接连袭来,除此之外,还有一道又一道极具威胁的叫嚷之声卷入双耳:“开门!收房租!收房租了!没穿衣裳的都给我痛快点儿了,小心男的女的都给你拉出来晾他一夜!”
即使隔着如此温馨的小屋,流凌还是发觉到了这外边儿的一句句警告。她下意识便放下玉手,小心摸向了自己的衣兜,收起笑容,呼吸急促,暗道:“完了!完了!这个月怎么这么早就要收房租了呢?”
铮铮几声,她便把几枚铜板给取了出来。可是,自己非但没有一丝的放松和安慰,反而还都是泪光闪动,楚楚可怜。
令人最为心痛,更是无比担忧的是,在这一尤为紧要的关头,轻小的屋门竟是接连颤动,“砰砰”响起。
“开门!赶紧给我把门打开!”一声更加犀利,隐有危机的催促之声刹那便透过门缝给闪了进来。
流凌娇躯一颤,正欲把衣领上的扣子顺手系住。她下意识便后退半步,隐有担忧,一双扫动着屋门的美目仿佛都在不停地颤抖。
更加夸张,霉运当头的是,咔嚓一下,这整个屋门门栓竟是莫名脱落,继而外面的一幕幕画面呈现而出。
不难见到,此时此刻,正有一名长发青年男子满面怒火,牢牢地守在了门口之处。当然,自己绝非有意,而是身不由己。
然而,在十分清楚地见到了屋内尤为温馨,还有伫立视野的这名妙曼少女的时候,他可是猛地吞了口唾沫,一时间,目瞪口呆,全程无语。
“这……”流凌猛地抬头,一把便抓紧了自己的衣领,玉颜苍白,声音柔弱:“我……我……”
这名长发青年男子猛地迈步,一改面色,堆起笑容,道:“这位小姐,我有吓到你么?”
流凌勉强一笑,小心说道:“没!没有!”缓缓伸手,偷偷晃动着玉指,道:“这位哥哥,您若无事,那就麻烦把屋门替我带上!”
这名长发青年男子强行止步,小心点头,笑道:“可以!可以!这么晚了,还在打搅小姐休息,实在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什么的!”流凌把手收回,暗自松了口气,弯身致谢:“谢谢您的理解!还有……我马上就要休息了!如果有事的话,请您明天上午再来吧!”
这名长发青年男子猛地仰头,正义凛然,迅速转身,摆了摆手,道:“没有!我能有什么事儿呢!”
终于,咣当一声,这看似十分柔弱的屋门就已然完全关上。一时间,即使外界异常的暗淡和杂乱,可这屋里又恢复到了一开始的清静和优雅。
“呼……真的好险!”流凌使劲儿眨了眨美目,整个玉颜不自觉就挂上了浓浓的晕红。
不过,在完全回过神儿来之后,自己非但没有停顿一丝,反而还是快步来到床边,抓起一件厚衣,匆匆转身离开。
和想象中的一幕完全相同,外面已然聚集了不少的居民,他们表情不一,不过,这更多的却是挂满泪水的目光,还有对未来深深的无奈。
即使自己已是做到了足够的小心,可却还是使得这本就粗糙不整的屋门发出了“吱呜吱呜”的声音。幸运的是,整个过程还算顺利,似乎并没有另类目光悄然注视着自己。
“谢天谢地!”流凌一边暗呼侥幸,一边转动美目,扫视着四周。
她之所以会选择以这样一种极其别致的方式在夜间离家出走,自然还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支付不起这极其昂贵的房租。
尤其是在想到以往一幕幕巧取豪夺,不忍直视的画面之时,自己这整个灵魂都在撕扯着自己,生怕慢上一步,送入狼口。
一步,三步,……十步,不知不觉中,自己就已是挣脱掉了这儿的束缚,渐渐的,仿佛无边的黑暗都已是把后方的恐怖完全蒙住。
流凌面色一喜,几步之下,就已是隐没在了这幽深黑暗的小巷之中。和一开始相比,此刻的情景总是那么的阴凉和刺骨。
时间流逝,尤为迅猛,一刻钟,两刻钟,……四刻钟,不知不觉中,就已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过去。可是,这整个大上海却完全没有因为这个而陷入沉睡,泯灭酒香。
上海市中心,运达商业广场,人群闪动,摩肩接踵。再加上这不时传来的一道又一道音乐,即使心有烦躁,恐怕都不会在此刻稍作弥留。
但,这却并非最为主要的存在。
此时此刻,正有一名妙龄少女穿越人海,悄然漫步。在这一股又一股微风轻抚之下,乌黑的发丝正无比灵动,翩翩起舞。
这名妙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流凌。
可能衣着单薄,凉意透体,流凌不时抬起玉手,哈哈吹气。幸运的是,和她一样来往之人还有很多,因此不至于深陷寂寞和孤独。
不知过了多久,自己整个玉颜渐渐挂上了一抹深深的疲惫,不自觉地,便随意寻了个位置,重重坐了下来。
“怎么办?房租到底应该怎么办?还有下个学期的学费……”表面上处世淡然,无所忧虑的流凌此刻这整个心神都已变得一片混乱。
正因如此,她都不再记得,自己此刻都还饥肠辘辘,根本就没有享用晚餐。可即便是状态自然,犹若昨日,恐怕衣兜中的几个铜板也不可能让自己吃个饱饭。
渐渐的,天色不再那么暗淡,而是明月炫目,繁星点点。甚至就连这整个视野都开始变得格外的空荡,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