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美妙的夜色已然把这儿的瑕疵粗糙完全遮掩,一时间,这儿竟然还真给人带来了一种静谧温馨之感。
伴随着一阵阵的叮当叮当声响,一辆黄包车正快速的向着这儿飞速的行进。不过,这最为吸引目光的却是一名妙龄少女。
这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流凌。
“师傅,麻烦您在这儿停一下吧!”还不等黄包车完全停在巷口,流凌便摆手示意,随即下车,道:“这个给您!”
“谢谢小姐!”黄包车师傅很是随意接过流凌手中的铜板,转身离去。
即使此刻正是春夏交替之际,可流凌还是不自觉冲着双手呼出一口清凉的气息。随意瞅了瞅天上的星星,不假思索向着小巷匆匆而去。
“清汤面!豆腐面……扬州小面……”
“油炸土豆,凉拌魔芋,上海大凉皮!”
“茴香包子,韭菜盒子,尝一尝,看一看,消费最少,保管吃饱!”
……
随着视野一步步的深入,一道又一道的美味开始萦绕在了街道两面。再加上这络绎不绝的人群和清爽入耳的叫卖声,任何一人都不愿离去,时刻驻足。
和其他人略有不同,更难理解的是,流凌却微微垂头,略带苦涩。或许,自己不但讨厌这样的场景,更是厌恶这世俗凡尘。
不过,在走到这小巷末端之时,流凌还是猛地一顿,忽地一指,问道:“大叔,您这儿的扬州小面多少钱一碗?”
“不多!”这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二话不说,直接竖起三根手指。
“三个铜板?”流凌竟是十分惊讶,意外更多,后退半步,淡淡一笑,摇头道:“我今天钱没带够,还是改日再说吧!”
“改日?”这名中年人面无表情,城府甚深。
还不等接过对方此刻的别样眼神,流凌就已是迅速转身,猛然迈步。倘若没有夜色的遮挡,那么便会十分清楚地发觉,此刻自己面部已然挂上了深深的晕红。
时间流逝,尤为迅猛,一分钟,三分钟,……十分钟,终于,在这愈发冷清情境的伴随之下,自己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呼……”流凌随手取出钥匙,很是轻松就打开的门锁。
吱呜一声,这缝隙遍布,隐有泛绿的屋门便猛地闪开,继而这里边儿的情景也迅速呈现了出来。
很难想象,这里边儿不但干净整洁,反而还是温馨点点。不论床上,还是地面,完全看不到任何一丝的凌乱和尘埃。
但,这却并非最为主要的存在。
而真正令人情愿驻足,沉沦其中的是这一股又一股暖暖的芬芳,就像是沐浴在温柔之乡一样幸福,还有美好。
流凌随手提起门口边上的一个大木桶,转身便又走了出去。不过,这屋门却依旧大敞,完全没有一丝关上的想法。
小巷还是和一开始一样,安静得引人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孤独。甚至随着时间的持续流逝,就连这不算太远的叫卖之声此刻都是若有若无,时隐时现。
但,意外竟是突然出现。
“保护费!收保护费了!各位父老乡亲,赶紧都把钱给我交出来!”
“老王!这个月你无话可说了吧?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要是再给我拖欠,那可就别怪我跟你不客气了!”
“各位,不就是点儿钱儿嘛!多大点儿的事儿呀!”
……
视野延伸,画面收缩,仿佛仅仅是在一瞬间的时间里边儿,这团团黑暗便已是散去了不少,而所呈现而出的依旧还是先前的画面。
但,此刻这可以引人注目的却并非餐桌上的美食,竟然是这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几个衣着别致,头染色彩的小混混。
“坤哥,这个是我本月的保护费!”此时此刻,正有一人满脸堆笑,小心迈步,点头哈腰将一块大洋给递了过来,连连笑道:“还请笑纳!笑纳!”
这个被人称作坤哥的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一身水墨彩衣,双耳挂着银色耳钉,身高一米七以上,表情总是那么的盛气凌人。
这名青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阿坤。
“嗯!”阿坤不以为意,点了点头,随口道:“很好!要是这所有人都像你这样孝敬自己的衣食父母,那我们可就省事儿多了!”
“呵呵……”此人表情僵硬,可这笑容却不减丝毫,重重点头,认真回应:“就是!就是……坤哥金口玉言,谁不听从?”
阿坤一把抓过对方手中的银元,满是不屑地说道:“老大爷,您可以滚了!”目光一转,懒洋洋地说道:“下一个!”
令人十分吃惊,更有无奈的是,面对这极不平等的现实,竟然还真的有人像第一个人一样阿谀奉承,人才两伤。
一个,七个,……十九个,不知不觉中,但凡在这儿摆摊之人,就已然完成了本个月似乎最为重要的任务。
阿坤咧嘴一笑,顺手掂了掂手中的财物,很是满意地说道:“很好!非常好!”只是,这面部表情却又刹那一变,一转目光,沉声道:“老王,你的呢?”
他目光所指着的正是两丈之外的一个小摊位,油烟弥漫,火光正浓。可和其它摊位有所不同的是,早已摆放在这儿的座位却是空空一片,无人问津。
而这儿唯一一道人影便是这躲在油锅后面的一道身影,当然,他不是别人,正是阿坤口中的摊主老王。
本想借此掩人耳目,乞求蒙混过关的老王面部抽搐,起身苦笑,双手搓了搓,颤颤巍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