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一阵响,东瀛公暴怒的掀翻了整张桌子,满桌的酒菜撒了一地,酒水流得到处都是。
下人慌慌张张的跑来准备收拾,却被东瀛公一声暴喝:“不准收拾,全都给我滚下去!”吓得屁滚尿流,又慌慌张张的跑下去了。
郭旭幸亏躲得快,身上没有沾到酒水汤菜,却只能端着一个酒杯苦笑。
“老子就不信了,没有张屠夫,老子就要吃带毛的猪!”东瀛公怒不可遏,大声的吼叫着,“老子就用自己的兵马去打刘渊,老子就不信干不死他!”
一向雍容镇定的东瀛公,这时候就像一个被丈夫抛弃的怨妇,跳着脚的骂街。
“来人!”
一个卫兵连滚带爬的跑进来,还没来得及行礼,东瀛公已经叫道:“去,把聂玄给我叫来!”
郭旭知道聂玄是东瀛公手下大将,难道他真的气昏了头,想要立即出兵?!
“东瀛公……”郭旭急叫。
东瀛公突然转过身来,两眼盯着郭旭,眼睛里全是血丝。
他那咬牙切齿面容扭曲的样子,很明显根本就听不进一个字去。
郭旭要是敢多说一个字,搞不好他家伙就要当场杀人了。
郭旭只得把剩下的话全都吞了下去。
不一会儿,聂玄一路小跑的来了,拜倒在东瀛公面前。
“聂玄,你敢不敢去打刘渊?!”东瀛公盯着面前的聂玄。
聂玄俯首道:“主公但有所命,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东瀛公大声道,“去,点起所有兵马,马上给我出兵攻打匈奴贼子刘渊!”
“是!”聂玄答应一声,大踏步退下。
聂玄才刚出去,门外立即转出一个人来,正是刘永福,跪在东瀛公面前道:“主公要攻打匈奴,属下请为先锋!”
原来他一直都守在外面没有离开。
“准!”东瀛公毫不犹豫,立即批准。
郭旭立即上前拱手道:“刘将军既为先锋,在下请求同行。”
“准!”东瀛公毫不犹豫,又批准了。
郭旭跟着刘永福从大厅里出来,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腰得直不起腰来。
“郭大少,你没事吧?”刘永福轻轻的帮郭旭拍着后背,关心的问道。
郭旭却一直咳嗽,连话都说不了。
“郭大少,你这个样子,怎么能上阵打仗呢?我看……郭大少还是在此好好将养才是。”刘永福关系的说道。
郭旭摇摇手,勉强克制住强烈的咳嗽的yù_wàng,苍白的脸憋得一阵病态的殷红。
刘永福无奈,只得扶着郭旭到后面厢房,把他交给陈午等人,然后就匆匆离开了。他虽然很担心郭旭,但是想到马上就可以跟匈奴交战,还是十分兴奋。
郑药师急忙上来查看郭旭的伤势。
郭旭却轻轻的把郑药师的手推开了。
“不用给我检查了。你们赶紧准备一下,”郭旭强自克制住咳嗽,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们要跟着刘永福一起向匈奴进兵。”
郑药师急道:“郭大少,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宜骑马奔波了,你随时都可能没命的!”
“我……”郭旭一开口,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屠洪刚上来替郭旭拍打着后背,抱怨道:“你看你这个德性,一条命只剩下了半条,还上什么战场,说什么打仗?”
陈午更干脆直接:“走,我们立即启程回洛阳!”
说着上前架起郭旭就走。
他自己现在也只有一只手臂可用,这一用力,那伤臂便痛得直冒汗。
屠洪刚、傅一彪等人立即纷纷拿起自己的武器就走。
郭旭的飞虹剑由明月心拿着。
郭旭向明月心伸出了手,一句话也不说。
明月心把飞虹剑向郭旭递了过去。
郭旭没有接。
他拿住剑柄,“唰”一声把剑拔了出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陈午、屠洪刚等人大惊叫道:“郭大少,你疯了!快把剑放下!”
那飞虹剑锋利无比,只要轻轻一划,郭旭的头就会整个掉在地上了,比切豆腐还容易。
郭旭坚定的说道:“我自知自己的病已然无法治愈,如果不能死在跟匈奴人的战场上,就让我死在这里吧!”
明月心急道:“你先把剑放下来再说!”
郭旭苦涩的笑了一下,环视了陈午、屠洪刚等人一眼,说道:“当初我们相约,跟胡人战斗到底,所以我们不辞辛劳来到这里找东瀛公,希望能与他联合抗胡。可是此番东瀛公负气出兵,以他现在的实力,绝对不会是刘渊的对手。如果东瀛公战败,我们乞活军独木难支,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郑药师道:“郭大少只是想助东瀛公一臂之力,可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很不适合……”
郭旭道:“如果老天给我机会,或许我还可以帮忙出出主意;如果老天不给我时间,那我就死在路上好了,那我也认,起码也比临阵逃脱的好!”
陈午等人默然不语。
半晌,屠洪刚忍不住嘲笑道:“堂堂的郭家大少,居然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用自己的命来胁迫别人,丢不丢人啊?”
郭旭苦笑道:“谁让我武功全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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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西北进发,这是东瀛公几乎所有的家底。以前东瀛公出征,经常使用鲜卑人、羯朱或者是拓跋人助战,这次则完全没有使用胡人的兵马,全部都是并州汉人原班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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