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虽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于军事却一窍不通,闻言也不深究,只是问郭旭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转道去代郡么?”
郭旭想了想道:“不,我们继续去上党郡。东瀛公于王浚商量妥当之后,必将回到上党,与王浚分两路出兵。我和陈午他们就在上党等他回来。易前辈,你去做你自己的事。”
易天行不放心,道:“这样好么?我们现在虽不是在匈奴的虎穴之内,也是在东瀛公的龙潭之中,只怕随时会遇到危险。”
郭旭还没说话,旁边的屠洪刚就豪迈的说道:“易前辈,你就尽管放心的去吧。想那东瀛公再厉害,他比得过刘渊、刘聪父子么?郭大少的安全就交给我,他要是少了一根毛,你尽管拿我是问便是。”
郭旭也笑道:“你尽管放心,我会小心的,实在不行,咱们骑的都是好马,形势不对咱就拍马走人,想必那些贼人也追不上,呵呵。”
易天行稍微放心了一些,千叮咛万嘱咐之后,带着十几个丐帮弟子去了。
屠洪刚撇着嘴道:“人老了就是会畏首畏尾的,唠唠叨叨的话又多。这下好了,整个世界都清净咯。”
陈午怒道:“你给我上心一点行不行?郭大少要是有个好歹,你就算是死一万次又有什么用?!”
明月心也秀眉紧蹙,忧心忡忡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次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郭旭轻松的笑道:“不用担心,算命先生说我能够活到一百二十岁呢。”
事实证明,陈午和明月心他们确实是多虑了,又经过几个晚上的行军,一行人无惊无险的就到了上党。
消息传来,安北将军王浚和东瀛公联合出手,包围了幽州刺史和演,将之生擒之后斩首示众,王浚自领幽州兵马;王浚和东瀛公发布联合声明,声称成都王逆天犯上,劫持皇帝,罪不可恕。为了拯救天子于危难,安北将军和东瀛公义不容辞,出兵征讨成都王。
战争,果然无一日停歇,几十万兵马又将厮杀在一处。
郭旭将兵马隐藏在上党城外十余里的树林里,耐心等待东瀛公回来的消息。
可是有一个问题,就算东瀛公回来了,怎么才能见到他呢?须知道,像他那样的人物,不是一般人说见就能见到的。
难道直接跑去跟那看门的说:“乞活军郭旭求见东瀛公”?
那恐怕不用一个时辰,就会有几万大军涌来,把郭旭他们包围得水泄不通了。
他们初到的时候,陈午就以普通老百姓的身份去稍微打听了一下东瀛公的消息,结果那守城门的校尉立即就警惕起来,若不是陈午机敏,赶快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恐怕他们早就被抓起来了。
这样一来,想要通过通报正式求见东瀛公是不可能的了。
那么就只剩下其中方法。
其一,就是只让郭旭和明月心两人趁夜摸进去找东瀛公。
其二,就是在东瀛公出行的路上突然杀出去拦住东瀛公的马,当街陈说利害。
其三,就是让屠洪刚和傅一彪带几个高手杀进去,直接把东瀛公绑出来。
明月心、屠洪刚、傅一彪还有陈午几人为这三个方案用哪一个争吵了半天,最终谁都没有说服谁。
问郭旭,郭旭一个都没有采用。
“大家一路上也看到了,如今并州正遇到大饥荒,饿死的人不计其数。在这种情况下,东瀛公最紧张的会是什么?”
陈午立即道:“那当然是粮草了。不只是他们,我们兄弟也有好几天都没有吃饱了。”
“这就是了。”郭旭道,“如今东瀛公肯定正派出大量人马,四处搜罗粮食。你们去打听一下,看看他们的运粮路线。等到东瀛公回来,我们立即对他的运量部队动手。”
陈午立即醒悟过来道:“东瀛公听到消息,一定会亲自带兵前来增援,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想办法在路上见到他了。”
郭旭诡秘的笑道:“到时候,我还有办法将东瀛公单独引开,那时候我就可以好好跟他谈谈了。”
众人立即同意了这个方案,陈午便安排人手去打听消息。
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只有坐着干等了。
无事可做,坐着干等,屠洪刚首先就受不了了,加之陈午派出去找粮食的人久久没有回来,屠洪刚就要自己进城去找东西吃。
“郭大少你放心去,我保证,进城去不招灾不惹祸,夹起尾巴做人,只找吃的,不跟人说话!”屠洪刚向郭旭千恳万求,就差要跪下了。
郭旭还真怕屠洪刚给闷坏了,只得同意了,但是条件就是要明月心一起去,而且一些都必须听明月心的。
屠洪刚想了半天,终于答应了。要他屠洪刚听一个女人的话,这还真是难为他了。若不是看在明月心即将成为他大嫂的份上,就算打死他也不会同意的。
当下屠洪刚和明月心假装成兄妹,在中午的时候进了城。
然而,城内却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甚至更加凄惨。
到处都是饿得奄奄一息的人,到处都是哀嚎哭泣之声。那些守城官兵一天的主要任务,好像就是整车整车的把尸体运往城外烧掉。
城内也到处都是烟火,铤而走险的饥民被砍掉脑袋,被活活烧死以儆效尤,城内到处都是尸体烧焦的味道。刺鼻的味道加上烟尘钻进人的鼻孔里,十分的难受。
“我们这是进了城,还是到了地狱?”屠洪刚不敢置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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