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莫行四人一路向右边行去,一路上叫卖的,吆喝声不断。人比方才倒要稀疏一些了,毕竟是小街道。徐莫行走了半炷香在一个堂口驻足,看到此间店面不小,是个投壶射箭的店面。
林远若有所思道:“早听闻徐爷雨夜一箭制敌,可否给咱们兄弟几人展示一番?”
“是啊,早就听兄弟们说,徐爷那夜一箭便钉死了贼人,只可惜俺老高当时还在家里睡觉,没做成衙役啊!”林远,高自如是与徐莫行一同进入衙署的,自然只能是听说了。
徐莫行道:“都是兄弟们抬举,徐某微末技艺难登大雅之堂。”徐莫行这话倒是半真半假,一来不想暴露自己箭法功底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二来却又想看看自己苦练近两月的箭法和膂力到了什么水准。
陈放倒不客气径直走过去,拿起台上摆放的一张弓,微微一拉试了试拉力。
那老板亦是个壮汉,裸着自己右臂,一幅肌肉粗线条般。见陈放便洪亮的道:“这位兄台,可是想射壶还是射铜钱呀?”只见店里往内约二十余步有一挂壁,上方垂着十枚用红绳系上的铜钱。下方一点是几个被绑在墙上,瓶口朝外水平于地面的铜壶。再下方一点则是几个标准的箭靶,中有红圈为圆心。
陈放看了看大汉道:“壮士高看我了,我这等技艺能射个靶便不错了,壶和铜钱不是我能玩的。”
那店老板听陈放称呼自己为壮士也颇为开心。徐莫行等人也走过来看着墙上的铜钱等物。
“我虽不擅长射箭,但我大哥却是个善射的能手!诺,就是旁边这位。”说罢看着徐莫行。
那店老板打量着徐莫行两眼,觉得并无奇特之处。便道:“壮士,可敢一试?指教一番?”
徐莫行本想婉拒的,却没成想林远和高自如一阵怂恿,便拿起桌上的一张弓,二指探出轻拉了一下,旋即五指握住一发力拉了个满月,于是道:“指教不敢当,只是这张弓对在下来说,轻了些,不趁手。”
那壮汉听徐莫行这么说突然眼睛微眯,思索了一下便赞许道:“阁下果然不凡,这些桌上之弓已是一石之弓,寻常人根本拉不满月,看来壮士是行伍出身那。”
随即从桌上取出一张黑弓,漆黑如炭。“给!壮士请!”那店老板递给徐莫行。徐莫行单手接弓只觉得弓身微沉,是要比方才那些弓重不少,应当和自己的那把弓相差无几。
“真是冤家路窄啊,没成想在这里遇到你们,真是晦气。”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从右侧传来,打断了徐莫行正欲开弓的手,众人看去却见一身着锦缎灰衣的男子,腰间坠着一个青玉走过来,后面跟着几个下人,还有一白衣人。
徐莫行一看这不是刚才被高自如踹了一脚的陶子基么?那白衣人自然便是被称为小影的少女,显然少女面色不喜自然是被陶子基烦了一路。心中不由得好笑,怎么哪里都有这苍蝇挥之不去。
“怎么?射壶呢?你看你这样子,手无缚鸡之力,能开的动弓吗?嘁,还学人射箭,草包贱民。”陶子基嘴里嘟囔着。
徐莫行面上波澜不惊,陈放怒目等着陶子基,林远平静不语。而高自如倒是个暴脾气道:“狗日的屁股好了没?又想来讨打?”
那陶子基听了面色一变正欲说话,却听“世兄既然也号称箭法无双,不如你与那青衣小厮比一比,世妹我今日正想一睹风采。”那白衣少女剪水明眸一转便道。
陶子基一听先是一愣,而后一笑道:“既然世妹想看,那我便去杀杀他的威风。”
他自是觉得自己粗通些射术,而挂墙距此不多二十几步,怎么也不至于丢人。而眼前这个徐莫行,小厮青布衣衫,一看便不知道是哪个地儿的土包子,说不定弓都没开过。
于是陶子基又道:“诶,小子,敢不敢与本公子比一比箭法,如何?”徐莫行听罢冷笑一声只觉得好笑,盯着陶子基道:“我与你无冤无仇,奈何你非要死缠烂打,既然如此,那便来比一场。”
陶子基又道:“既然是赌局,本公子自然得下点彩头,若是你输了便在本公子面前磕十个响头,然后滚着离开,如何?”
“好!可不知你输了又作何?”徐莫行反问道。“徐爷!”高自如叫到,徐莫行摆摆手轻声道:“这个陶子基步伐虚浮,脚步飘忽不是什么高人。放心。”
陶子基听罢一愣道:“我输?我会输?你还真敢说。”徐莫行眼珠下移不屑道:“这天下从来没有一方下注的赌局,陶公子不愿意那便罢了。”说罢摇摇头。
周围些许围观的人也是一阵唏嘘,陶子基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看了一眼白衣少女转头对徐莫行道:“小子,若是我输了便予你二十贯宝钞。如何?”
这下倒是糖衣炮弹击中了徐莫行,徐莫行最缺的就是钱,送上门来的钱,岂能不要?
“那便一言便定。”徐莫行淡然道。那陶子基上前对着店老板道:“黑汉,给我一把弓趁手的弓。”语气不太客气。
徐莫行众人只觉得好笑,桌上三四把弓,还没拉过你就要趁手的?也不怕一口吃个大象撑死自己。
那壮汉不理会他,只道:“这射箭嘛,贵在公平。你身旁这位兄台用的是什么弓我便给你一把什么弓。”
陶子基轻蔑的看着徐莫行手中的弓道:“他这把弓?他能拉多大...哎哟。”
只见陶子基看着徐莫行说话间随意的单手接过壮汉老板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