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莫行看了看身旁已经传出均匀呼吸声的李清影,心下打定主意,起身将自己的毯裹在她身上后便取刀出了帐。
绕过破庙的中殿从后门穿出,向前走了百多步,庙宇后边一两百米处是这一处断崖,周围皆是峭壁嶙峋,几颗落光树叶的枯木奇形怪状的耸立着。
前方一颗枯木下早已站立着一人,那人劲装裘衣,长身而立。自不必说,徐莫行一看便知是恭候已久的傅昭。
傅昭听见后方有脚步声,转头笑道:“余兄果然有信义。”
徐莫行一副心忡忡地走来问道:“傅兄的字条我看过了,我当真有血光之灾?”
傅昭叹口气,收起笑容皱眉点点头,“余兄有所不知,上次外陈留马场,你大杀四方,逼的那别山云吃了亏落荒而逃,殊不知他是何等凶徒,岂能放过你?”说罢指了指徐莫行,“平日里你居于开封,他不敢下手,可这番到了山东地界,便是杀人灭口的绝佳之处,死在这里怕是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徐莫行苦着脸道:“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别山云躲在暗处也不知何时会出手,真真让我防不胜防。敢问傅兄内鬼究竟是谁?”
傅昭淡然一笑,“余兄莫慌,既然傅某能邀你到此,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内鬼我已经抓住,余兄且看。”说罢拍了两声掌。
只见从乱石后走出三人,一人被捆着后面跟着押解着他的两个人。
这三人徐莫行都眼熟,皆是随形护卫,跟随傅昭在前队,倒是交流不多。
傅昭指着那人道:“这厮本是那别山云的亲信,混入我们队伍沿途留下记号,今晚还欲通风报信,被我逮了个正着,已经交代了个清楚,我便将他捆来,给余兄发落。”
徐莫行看了看那被摁在地上的人,笑了笑道:“傅兄有句话说的确然无错,这四周怪石嶙峋,断崖峭壁,当真是处杀人灭口的好地方!”说罢徐莫行方才脸上的忡忡之情已经荡然无存,换之则是一副炯炯有神地双眸盯着傅昭,似乎能够看穿一切。
“余兄这是何意?”傅昭不由得握了握手掌,身后两人皆是将手握在腰间刀柄之上。徐莫行虽然没有直视,却早已而清目明。
“宽阔的又有驿站的官道傅兄弃而不走,反而走这怪石嶙峋的小道。行程不快不慢,刚巧便有座山神庙,雨夜枯木林中的黑衣人,这一路上我余某未免也太多灾多难了。”徐莫行微微一叹,“或许只有一个解释,我余步行,挡了别人的路!”
“锃!”耳旁传来一声金属之声,徐莫行再熟悉不过了,那是长刀出鞘之声。
黑夜中,寒芒更显狰狞!刀影霍霍却是那距离徐莫行最近的那个被捆的内鬼挣脱了捆绳,电光火石间抽出了靴间短刀砍向徐莫行!
徐莫行心中自然心如明镜,正欲往后一跳!
哪知背后风声阵阵,猎猎作响,背后亦有异动!
这倒是出乎徐莫行意料,千钧一发,根本来不及躲闪,徐莫行就势一个铁板桥,仰倒而下!
那内鬼一刀划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徐莫行仰倒后,自己前方霍然一道刀影劈下!
“噗!”血肉混着骨骼碎裂之声,那内鬼竟然被徐莫行背后的刀影一刀两断,血如泉涌!
傅昭三人看见自己人被突如其来一刀劈死,心中惊骇,以为徐莫行早有埋伏,便抽刀砍向仰倒的徐莫行与那挥刀之人。
那人本是欲劈徐莫行,怎奈一刀却劈死了不相干的人,本欲刀势变招想划破徐莫行的肚子,哪知徐莫行双腿借力,贴地飞出数步避开这刀。
正要去追,却看到三枚刀影向自己劈来!还以为是徐莫行的帮手,只得舍弃徐莫行,与傅昭三人战在一处!
“给老子全杀了!”交战间那突然出手的人突然暴喝一声,突然在一处嶙峋怪石中跳出十数个蒙面之人,直奔傅昭而来!
“陈公子!有埋伏,杀!”傅昭对着身后枯木林中喝了声,他见对面十几个人朝自己杀来,暗道这徐莫行好生狡猾,哪里能埋伏了这么多人!
话音刚落,从树木林中窜出十余人也是黑衣蒙面,手持长刀,朝那人所带之人砍去!
徐莫行闪在一旁,听声以后方才明白背后那出刀之人竟然是别山云!而另一个陈公子,怕是陈家的人!
心中暗自惊讶,这别山云今晚真的尾随着自己而来!
可这绝非是傅昭的安排,这别山云的陡然出现甚至超过了自己的预料!这分明便是两拨人,而这两拨人都是要杀自己,可是方才别山云失手砍翻傅昭的亲信,导致了一连锁爆炸反应!
双方三十余人在这逼仄的怪石间砍杀起来,却砍的一头雾水,甚至不知道为谁而战。
不时间有人向徐莫行砍来,徐莫行单刀砍翻三四人,欲避开战圈。
哪知一刀横来,封住了徐莫行,又是一刀劈下,徐莫行悍然出刀,“铛”一声巨响,两人手臂皆是一震,劈的旗鼓相当!
徐莫行一看来人却是别山云,别山云此时心中凛然,方才他全力一刀竟然被徐莫行给挡下!这可不是他上一次所碰到的那个徐莫行,这厮武功进展之神速真是鬼神莫测!
正当两人劈砍在一起,一旁傅昭与另一个持剑男子也杀到,傅昭直取别山云,而那持剑男子直取徐莫行。
“把余步行和这人都杀了!”傅昭喝道。
“先杀余步行!”
“谁是余步行?!”刀光剑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