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好些了”
杏莲为了帮自己和李煦铺网将假性断肠散吃入腹中,虽无过多的毒害,只会疼上一天,但是在此期间便会有如经历难产一般的身体折磨。
对于一个刚生产不久的女子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欢小姐,我没事”
杏莲浅浅地笑了,眉眼酝着柔光暖暖望着一旁的宝哥儿,手虽然有些无力抬起,但指尖还是揉着宠爱轻轻点在他的小嘴唇上,
“帮你和睿王爷做事,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何况,这宝哥儿也确实无辜,要真不明不白地当了个野孩子,那我为人阿娘也着实愧疚。”
“但这并不是你的本意,当初要不是杏雨给你设局,又怎么会”
言欢觉着杏莲生产后,宛若变了一个人,没有先前的仇恨,怨念与警惕,而是多了几分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祥和。
“自父母双亡,阿姐便一个人供我吃喝,虽然她现下因为权势已经不复往日真心,陷害于我,但因此多了个宝哥儿,也算是因祸得福。
所以,我也不想再怨她,报复她,从今以后只想和其当陌路人,各行其事。”
“如若替我们办完了事,要是愿意,可以给你一笔钱带宝哥儿到喜欢的地方去生活。
高门贵府里的弯弯绕绕实在不适合你这样心性纯良的女子。”
言欢是真心替杏莲着想,何况三房一家,其也知道,日后于言府肯定不复存在,所以
“好。”
杏莲稍显犹豫,终究是点了点头,但眸光却不再对上言欢的视线。
约莫再聊了一小会儿,言欢见杏莲有了困意,便不再打扰。
出了房门不久,言欢便遇上了言武。
“上次我说的话莫非忘记了”
冷冽话语从薄唇一掀,周围的空气瞬间都被冻住,任凭冬阳再暖和也无法将其融化。
“没有。”
言欢眉眼淡淡地说着,小小的娇躯也如风雨中屹立不倒的花骨朵,透着少有的倔强。
“那你还帮杏莲”
言武的影子向言欢逼近了几分,幽线也多了几重阴影。
“扶匡正义罢了。”
言欢颔首向上抬了抬,清澈的视线有恃无恐地盯着言武的幽眸。
“哦”
言武手指蓦地将言欢的手腕扼住,力度往里一收,其肌肤上很快出现了一小片红,但言欢的脸上依旧是冷蔑,眸子也没有因为疼痛而阖上。
“再说一次,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言欢越是倔强,言武的心便越是钝痛——
他不想让这小姑娘参加男人间的斗争,也不想和她因此成为仇人。
但她好像不明白
恍神的刹那间,言武双眸便感到一痛,手上的力度下意识地往外一松,耳鬓间的发丝便被寒光割下一缕,
“好好睡上一觉,我也不是每次都会这样轻易放过你。”
也不是每一次都不会被你钳制,前世所吃的苦,所磨的技能总会在今生有所回报。
言武张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意识已经让他逐渐模糊了外界的声响——
消魂散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
温凌天在言武那儿吃了闷亏,回到房里便将桌椅摔了个干净,
“都是一帮有钱的得志小人”
他骂骂咧咧地说着,胸里的气却越来越闷,眸子甚至因为嫉恨而微微泛红,
“不就是因为我没钱没势,才敢百般轻蔑和刁难吗
一个即将要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一个和自己有着相同血脉的大哥,凭什么如此有底气将自己轻贱。”
他越想越愤怒,甚至和一条发了疯的野狗似的满地儿打滚,甚至发出一些低低的嘶吼。
温子然住在隔间,对此略有耳闻,却没有向往常一般询问。
现下的他正想着如何向言三夫人开口,求其安排这不争气却又善惹事的儿子回到那遥远的小城。
这时,言三夫人又折返回来,面儿上虽然还留着浅浅的泪痕,但眸里却仍旧溢满着光彩——
不管怎么说,有表哥在,有儿子在的地方才是一个家,至于言三爷,他爱怎样就由其去吧。
做了十几年相敬如宾的夫妻,要说一点儿感情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可眼下小儿子的上门,大儿子的逐客令,又让言三夫人无暇顾及一些伤痛。
但情绪需要一下缓过来,便要找良药来治愈——
而三郎就是言三夫人的那剂暖心汤。
咚咚咚
“表哥,你睡了吗”
言三夫人的声线微微含着沙哑,仔细听着尾音,便知其刚大哭过一场。
打开了门,果不其然,一对眼袋略微红肿的眼眸便刺入了视线,
“快进来吧,外边风儿大。”
温子然谨慎地看了外面一眼,便小心地将房门掩上。
“三郎”
呜咽的哭腔让温子然的心一软,怀里便多了一副哭得梨花带雨的娇躯。
温子然的手犹豫了一番,还是忍不住轻抚言三夫人的背安慰,
“怎么了有什么委屈慢慢说”
温子然还是同年少与言三夫人相恋一般,低声小意地把她捧在心尖儿上地哄着。
“倘若当初不是家里贪慕富贵,非让我嫁入言府,咱们又怎么会过上夫妻别离的日子呜呜呜”
言三夫人低声一抽一抽地哭着,似是要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你不知道,当初将天哥儿生下,我便试图抱他和你一起离开但被父亲带人手半路拦截。
父亲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