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言三夫人一时被噎得语塞,可双手还是微弯,扶着言武的双臂,
“算娘求你了求你看在娘对你精心栽培的份儿上饶他们父子一命。”
言武像被打好的桩子一般立在原地,任由其梨花杏雨地求情,也不作出半分动摇。
见着武哥儿漠然的神色,言三夫人心一横,便作势要往下跪,这回其往下沉的肩膀被言武给有力地托住,
“如果十天后他们还没有离开京城,那娘就算下次再跪地为他们求饶,武儿也绝不会心软。”
言武如钢珠般逐一落下的字音随着紫花雕门的遮掩声也渐渐化作深冬里结冰的河水,凝住了言三夫人脑里的所有思绪。
“阿娘,你可有到荣和堂探望过过父亲”
近几日忙着和三房周旋,一时将被自己打晕的父亲给忘了。
“没有,你祖母不允许我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正想和你说呢。”
言二夫人柳眉微促,微圆的脸上一时也嵌满了担忧。
“不应该啊我可是按穴位劈下去的父亲按理说第二天应该醒了。”
“欢儿,你说什么”
对着阿娘诧异的眸光,言欢在心里悄悄用手自扇嘴巴,
“一不留神,竟把真相说了出来。”
“你是不是要偷书房里的机密给八王爷去传递消息”
言二夫人被猜想惊得一抖,玉手便忍不住向前攥紧女儿的衣袖。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像三叔一般蠢”
话刚一出口,言欢便又急着再心里扇自己大嘴巴子——
或是对宋宣太过厌恶,或是在阿娘面前容易安心,放下警惕因而实话才会一个接着一个地不小心被抖搂出来。
“你三叔看来,老爷对他的生疑不无道理”
言二夫人微微轻叹了一声,忧愁的烟云又随着思绪裹上眉梢。
“阿娘,总之你和阿爹要对三房尽可能地提防因为他们是宋宣的人。”
有些话极早地说明白,或许也是对家人的一种保护。
重生归来,她以为自己拥有了一世的经验便会相对地轻松应对没想到自己的力量在敌人面前还是过于轻微。
所以,眼下言欢也不再选择逞强,而是选择打开心扉地与亲人携手合作。
“你怎么知道”
这丫头藏着的秘密是一个接一个,而且还一个比一个惊人
“我从前和宋宣相好的时候,经常瞧见三叔来找他。
只不过每次三叔来的时候,宋宣都让我躲起来,所以其才没有将我看见。”
言二夫人眼眸一眯,便抓准了从前,相好四字
“那你没有和八王爷作出过分逾矩的事儿吧”
“没有”
言欢将头摇得和波浪鼓一般。
“那便好但你和八王爷为什么分了手到底是谁先提出的”
阿娘这明摆着是打着关心的幌子实打实地八卦自己的私生活。
“因为阿爹和阿娘都不喜欢他所以女儿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其应该不是个好人,否则怎么会入不了爹娘的眼呢?
做女儿的是绝对相信爹娘的眼光。”
言二夫人听着,温润的眉眼向上一笼,欣慰的笑容便如迎春花一般在嘴角绽放,
“咱们欢儿真是长大了。”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到底手谁先提出分手的”
言二夫人笑容一收,八卦的细眉又冲言欢挑了挑。
如果这个时候给其嘴角边上贴一颗黑痣,那就像足了给人上门提亲的媒婆。
阿娘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还是自己以前没有发现
“当然是我先提的,方才不是说了因为你和阿爹不喜欢嘛。”
言欢语气一软,玉手便向前给言二夫人捏了捏肩,一副十足好女儿的模样。
“那还差不多要是宋宣敢主动提出,看我不拿辣椒水给他洗眼。”
哒哒哒,一阵小跑声突然传来,言欢打耳一听,她便知道那是珍珠的脚步声。
看来,她又有八卦要传啊!
“小姐,老夫人让您和夫人陪她去一趟花神庙。”
花神庙父亲那天晚上被打晕的时候,老妖婆好像有提过
“阿娘,不知为什么,我感觉今天的事儿好像是冲你来的。”
“怕什么,见招拆招便是从前伏小做低,换来的也不过是他人的愈发轻蔑
近日我也想通了,能保护好你和我丈夫,能维持咱们这个小家的幸福,那才是最重要的事儿。
要谁敢破坏,我第一个不饶她。”
“施主,里边请。”
小和尚热情地招待着言欢一行人往里走。
“祖母,咱们今天来这儿干嘛”
言欢试探地问了言老夫人一句,余光却注意到其今儿的穿戴虽然看起来素净,但都是上等的波光鳞绸缎,显得人整体的气质尤为地具有仙气。
特别是她头上那弯弯绕绕青丝盘卷在一起的佛女髻,就算三个丫鬟帮弄,也要整整花上三个时辰。
“姑娘家的,别多问,待会儿便知道了。”
言老夫人转头淡淡睨了言欢一眼,眉眼间的漠然似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哦。”
言欢故作委屈地垂了垂眸,细心的她却发现言老夫人的步子迈得比小和尚还要快,而且遇至转弯的地方,也丝毫没有停顿,说明其经常来这儿。
大约走了一小会儿,带路的小和尚便顿住了脚步,
“前边就是花神庙里抽签的净地。”
“你俩抽完了签,在这儿等我便是。”
言老夫人不等言二夫人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