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马车里,杏莲的身子几乎是被粗绳给整个捆绑起来,好似一个麻花粽。
“我人都在车里,门外还是你的护卫,用的着如此防范?”
杏莲眼角微咧,语意里的轻佻意味似乎有意地将目前的危险氛围打破。
“当然,我的注意力只放在特定的人身上。”
李煦一边说着,一边将眸光绕到言欢的脸上。
言欢的脸被盯得蓦地一惊,随即晕出几抹不自在的红霞,袖里藏着的拳头忍不住直勾勾地打在李煦的胸口,
“给我正经一些。”
“是。”
李煦将吃疼的情绪埋在心里,嘴上依旧咧着笑容,不过眸光一旦转到杏莲身上,冷峻的不耐烦又隐隐露出。
“你和言府的刘裕是什么关系?”
刘裕?那不是和言曦想好的情人吗?
怎么线索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
“你说的这个人,我压根没听过。”
杏莲微弯嘴角似是在作一种挑衅。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我要是对刘裕动手,恐怕你就不会如现在这般淡定。”
李煦眸光微沉,先前的玩笑意味已被杀人如麻的狠戾代替,刀削的棱角似是也在为着审讯而磨刀霍霍。
杏莲嘴角微微顿了顿,细眉一拧又说道,
“随你,反正我逃不出你手里,死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但,你想要知道的秘密恐怕还要大番周折才能知道。”
说完这句话,她意味不明的眼神又重重地往言欢脸上落了落,
“恐怕你心上人没有过多的时间等待。”
“你怎么知道我是言府的人?”
言欢眸光一聚,红唇便掀起一记狠戾的语气刀子。两腮虽然没有过多的表情,可不怒自威的气场还是让杏莲惊了惊。
“哦?我知道了”
杏莲的思绪还未来及清楚整理,言欢又反将她一军,
“你就是那个给秋水报信的蒙面女子。”
杏莲心一惊,面儿上想要强撑着镇定,可是言欢的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光却让自己心里慌得厉害,思绪也仿佛没有着陆点。
李煦眸光微闪着愉意静静地打量了一番言欢,心里暗暗地夸谈:
看来自己的眼光真不错——
欢儿果然是聪明伶俐的姑娘,连办案都能帮一把手。
“不过我猜你和刘裕应该没什么感情,他不过是你要利用的一枚棋子。”
言欢试着从杏莲的角度分析,眸光一直紧锁着她脸上的神态。
杏莲此刻却带着几抹轻蔑闭上了眼,摆出悠哉悠哉的姿态倚在坐垫上。
“你在逃避。”
李煦打配合地加重了声音,冷沉的意味似乎要把杏莲藏着的秘密给抖出来。
杏莲咽了咽口水,眉眼已不像先前那般平静,隐隐约约透露着紧张。
“或者是说你在报复?”
言欢心里突然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杏莲在报复三房——
如果具体到人物上,那应该和男女之间的情感逃脱不开关系。
言武虽然和杏莲年纪相仿,可是前不久才回到京城,应该没有足够祸害的时间。
这样一来,人选便只剩下三叔。
而三叔又与杏雨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杏雨和杏莲的关系却又不太好
思绪仔细整理一番,虽然有些事情大概勾了个轮廓,但是还有些细节,言欢还没够解决。
而且言欢内心很明确,那些忽略且弄不清的细节便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你在报复我三叔。”
言欢进一步地用言语逼近,眸光微变的冷漠似是要将其穿透。
杏莲细眉终究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带着几分诧异的眸子也缓缓睁开,但她依旧保持沉默。
“看来欢儿都说对了把人送到言府里,让三爷将你收做姨娘想必也是个极好的选择。”
李煦暗暗揣摩着杏莲的心思,他想着这样一个女子愿意搭上清白和一个有家室的男子在一起,无非是为了名利。
姨娘的名分对于这样一个人来说,或许还不能满足她的胃口。
“姨娘或许不太行不过要是通房,我张个口,应该还行。”
言欢有默契地打着配合,故意挑一些刺耳的话惹杏莲生气,以让其心里的火爆发。
“我呸你们言府的人都是这般不要脸面。”
杏莲的脸气的有些扭曲,更甚有些变态,一口不知积了多久怨气的唾沫也随之喷出。
“看来,我又说对了但你一个未出嫁便失了清白的女子,也不知要不要脸面。
也对,你姐姐是云霄阁的头牌,你继承了她的风骨也实属正常。”
“别拿我和她放在一起谈论。”
杏莲的脸上明显充满嫌恶,仿佛多提杏雨一个字,内心便恶心的慌。
言欢冥冥中觉得这对姐妹花的矛盾似乎和整个案件有关。
“再说了,不要脸的人不是我”
杏莲带着几分冷屑地说着,眸子里竟然还有几丝忧伤。
言欢能从那忧伤看过真切的失望,仔细往里捉摸,似乎还有绝望。
“你的意思是我三叔对你用强?”
言欢故意摆出不相信的神情,且眸光射出见怪不怪的视线。
杏莲对这种神态尤为厌恶,
“当然你爱信不信。”
她微昂着头咬着唇说道,喉咙好似哽咽着极大的委屈,可那双布着水光的眸子却在此刻忽地闭起来。
眼皮也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挤弄,眸里没有溢出一滴眼泪。
“如果你真的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