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雅间,言欢便打开了窗户往外瞧了瞧,似乎这层楼有三个房间是有小阳台。
如若不猜错,其余挨着的两间房都与自个儿这间一般是雅间。
言欢隐隐有种预感旁边的这间便是李若依和季殇议事之处,所以她低声在珍珠的耳边道,
“你在这雅间守着,听到动静,也不要出声,若是旁边的人起了疑往这儿敬,你也势必要端着不敬的架子。”
借着阳台翻到李若依那儿听墙角,依着季殇的身手,恐怕会发现自己的存在。
一旦自个儿寻了处地方藏着,他势必也会想着是两旁的雅间。
“如果季殇来这儿,你记住,一定不要与他对视。”
两个熟悉的人就算在面容上伪装的更不同于别人,可是眼神只要相碰,熟悉感便会将一切的伪装给识破。
被发现了秘密的季殇,言欢不敢担保,他会对珍珠手下留情。
“小姐,我知道了。”
珍珠点了点头,性子不再像从前那般莽撞的她,行事起来也有几分镇静之势,所以简单地应付季殇一下,她还是觉着没有问题。
言欢交代好了珍珠后,然后便从所在雅间的阳台翻到了旁厢的阳台。
由于这雅间所在的楼面儿是背向着街道,所以楼下根本没有人瞧见。
也幸得这是背着墙面,否则要是有阳光照着,自己这身影也会暴露于季殇的视线。
“季公子,今日约你来,我也有话直说。我李若依倾慕你多年,一直想嫁你为妻,可从前因为种种被谢昭抢了先机,如今不同意等她死了,我也不想再错过机会。
我虽然是个庶出,但也知晓兄长和父亲私下军队的密令图,就连他们偷偷所修的一条兵下密道,我也知道,只要你肯娶我,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
除此之外,兄长私下一些抹不平的烂账和做不干净的一些手脚,我也都可以告诉你。
不到关键时刻,你虽然不用明着和他相干,但也可以找其他人从我兄长的手下诓些银子。现下战事在即,想必你需要部署军队的银子也很多。
你能将银子多捞些,将军队布置的好些,将来自是可以挣头份功劳。你母亲在季府的地位也将是越发的稳固。”
李若依虽然爱慕季殇,但也知道这样一个翩翩男子是注重利益,懂得权衡之人。所以不将些许筹码亮出来,恐怕他不会接受自己。
“你说的这些固然诱人。可一个能将父兄轻易出卖之人,又有多少的可信度?
说不定,你给我提供的信息也是假的,到头来,连我也一起诓了。”
季殇生的清秀儒雅,一双缱绻多情的桃花幽眸却会在谈起正事露出几分让人琢磨不透发精光,脸颊两侧虽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可那海棠薄唇微抿的杀意倒也是给人威逼的窒息感。
“只要兄长不和你作对,父亲给予你极大的重任,那他们的荣耀自是无人可夺。我的出卖或许也是在变相地为他们谋取一条生路。毕竟你可是和李煦一伙儿的。我从不觉着李煦有着屈居人下的甘心。
蝼蚁尚且懂得为自己觅食,更何况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怎么不会为自己的幸福考虑。
绝对的利益,绝对的忠诚,我相信你也会给我绝对的幸福。”
像季殇这样的男子,李若依觉着只有自己才能与他相配。
她脸上傲然的气息更是随着话语的淌出,而从两腮的雪颊中涓涓流淌,杏眸也因希望在前的闪现而散发着灼灼的光辉。
“好,这笔交易我和你做。”
不知过了多久,季殇才悠悠地回答,一双幽眸潋着让人捉摸不透的高深,脸颊的线条也因协议的达成比先前更为流畅,李若依忍不住伸手抚了抚。
指尖的微颤还含着一种隐隐的激动——这个男人可是自己朝思暮想很久了的,如今他竟然真的......
李若依的心绪还没有回收,季殇的桃花眼眸便多了几分翩翩笑意,无尽的柔情更是携着缠绵的悱恻,身子一起,便就着李若依的身上欺身压去,旖旎的一刻更是在不觉中染上了言欢眸底的嫌恶。
言欢也没再继续听墙角,回到自己的雅间后,便拉着珍珠坐马车回府,一路上,她的脸色都十分淡然平静,但总给人一种蓄势待发的危机感,花眸里的流淌出的洁光也和凝了一层十足的冰霜一般,让人么的心底莫名感到寒凉。
其玉指微微将车帘子打开一角,街道喧嚷的气息盈盈而来,可到了她的跟前,红唇生笑的嘲讽之意,似乎眼前的这一切都与自己,即将杀戮的血腥又要在掌心里待发。
“小姐......”
直到回了房间,珍珠才忍不住唤了唤言欢,可言欢还是没有答应,花眸里的清光在她的脸上辗转了一番,过了许久才开口,
“怎么了?你是想知道季殇和李若依做了什么交易?”
“不想知道,但我想对小姐说,小姐喜欢怎样对付就怎样对付,不必考虑我的感受。”
珍珠的一袭话倒是让言欢感到有些意外,但人经历了一场情感的背叛后,总会成长许多,那双水汪汪大眼里含着的纯真也一同埋藏着过去。
“方才季殇在那房里定是与李若依发生了令人不堪入目的一幕。而他们所达成的交易条件恐怕对睿王也有威胁。
所以,我恨他,恨不得让他马上就死。”
没错,季殇和李若依所交易的部分确实有可能对李煦造成伤害。就算李煦和李钦原,安南侯再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