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若雨脸上一闪而过的惧色映入言欢的眼帘,但她的神色依旧没有放缓,反倒多了一分疏离的意味。
“欢姐姐,你能不能帮我成为侯爷的姨娘,到时自是会听命于姐姐做事。”
荆若雨也泄下了一贯怯懦不经事的伪装,双膝一跪,更是忍着屈辱给言欢磕了一个头。
毕竟现下要是想争取富贵,能帮自己的当然只有言欢。
“若雨妹妹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言欢故意装着明白揣糊涂,玉指握着紫毫毛笔继续云淡风轻地在纸上晕着笔墨,簪花秀气的小字在如水的心境中悄然静徜。
她倒要看看荊冠玉到底会不会将自己所做之事告之荊若雨。如果会,那荊冠玉成了婚,活在这世间大抵也不会久。
“哥哥如今能在府里过的好日子全依靠着姐姐,何况那日他和李若依一事,也是由姐姐.....”
言欢手上握着的紫毫毛笔微顿,倒是让毫毛沾了墨,直接往荊若雨的红唇点了点,
“若雨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玉表哥和若依姐姐的事儿,蓉姨娘可交代我们私下不许乱嚼舌头。”
荊若雨这下心里倒是乱了分寸,一下摸不着言欢的套路。先前按哥哥的暗示,只要自己向言欢过来投诚,她便会帮自己成为侯爷的小妾。
虽然侯爷年纪大了些,但脸上依旧能看的出当初的英姿俊容。何况蓉姨娘现下过的风光日子也的确让自己看得眼热。
凭什么蓉姨娘可以,自己不可以。蓉姨娘再有手段,终究是上了年纪的女子。自个儿可正当妙龄,何况自己拥着的才艺也不少。
自己凭什么不能取代蓉姨娘?
“不过妹妹若是有什么需要,姐姐能帮的也会帮一把。”
言欢将架子端够了,神色也缓和了些,嘴角虽然绽开了温温笑容,但也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深意,
“这儿有两包药。左边的药是你今晚要吃下去,右边的药是你今晚要让服侍的人吃下去。”
荊若雨的眼神闪过一瞬间的惶恐,手也有些迟疑地没有将药接过去,但脸上仍抱着对于言欢进一步解释的期待。
这点威压还算能撑住.....大抵也可以撑一阵事儿。
“放心,这药对你们二人都无害处,不信的话大抵让动物去试一试。”
言欢故作慵懒地抬起了眼神,玉指也往头上簪着的金钗凤步摇碰了碰,明晃晃的宝石珠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一下就将人心底对荣华的yù_wàng给勾了出来。
荆若雨想着富贵险中求,言欢既然是敢将药给自己,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说什么,现下自个儿照做就是。日后的事儿日后再说。
荊若雨抬起杏眸,正要张口应话,言欢便在这时悠悠解释道,
“我给你的药是助孕之药。有了孩子,你才可能有成为侯爷妾室的机会。”
荊若雨听了这答案,心里倒是有些诧异,不过转而又回过神来,什么都比不上孩子来的实在。
如果不能怀上孩子,说不定,侯爷连个正经的妾室都不肯封给自己。那可就里外都亏了。
“若雨谢过欢姐姐。”
荊若雨也是个识相的,见好处就在前头,于是便结结实实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真诚的意味倒是比先前足了。
“这儿还有一瓶百花露,好好地拿去沐浴一番。今晚上等我的安排。”
.......
“侯爷,这是蓉姨娘给您带的宵夜。”
一听到蓉姨娘三个字,安南侯的脸便瞬间黑臭了起来,没想到她一个妾身竟然敢贪了正房娘子的二十万两银子,还害得自己失去了与柳如烟一夜春宵的机会。
若不是念在两个女儿还在议亲的时候,自己早把她禁足了。
想凭一顿宵夜,就让自己消了气儿,她想的美。
安南侯越想越生气,头地没有抬起来,挥手就将夜宵给打翻了,
“滚。”
荆若雨倒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以最卑微的方式爬到安南侯脚跟前,然后用玉指小心翼翼地将碗片给捡拾,盈盈如柳的身躯很快撞入了安南侯的视线。
“你......”
他的修指移至荆若雨的下巴处,然后用劲儿微微将其抬了起来,眼眸里很快燃起了一阵欣喜,
“若雨是你?”
然后安南侯手上的劲儿又松了松,转而搭在荊若雨的手上轻轻将其扶了起来,脸上的宠爱之意仿若沾满了糖意一般。
安南侯一向爱惜美丽的女子,所以即使上了些年纪,气魄间散发对女子的诱惑也比从前更甚。
“其实,这宵夜不是姨母让我相送。而是,若雨自个儿作的主意。这段时间,若雨见侯爷似乎闷闷不乐的模样,所以今夜才斗胆过来献上夜宵。”
荆若雨说话时含羞带怯,就像一朵娇滴滴的,含苞待放的花儿,十分惹人怜爱。
“我方才还以为......”
安南侯眼神故带着几分悔意看向地上碎了的瓷片,放置荊若雨纤柳细腰上的手更是加紧了几分力度,歉意道,
“若雨的一番好意竟是被我给打翻了。本侯真是该死。”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荆若雨搂在怀里,娇香软玉的身躯让安南侯的脸上更多了几分柔意。
昏黄的烛火光微映着,安南侯的棱角还是带了几分权势的英气,眼角处虽有些浅浅的褶子,但却隐隐散发着精深的睿智。
不得不说,安南侯在这样的年纪也算保养得不错,一双幽眸蒙上的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