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就这样嫁给卫离墨,似乎心中也有点香消玉殒的怜惜。
但毕竟瘸了双腿,毕竟勾引得自家儿子无法自拔,这样的女子的确不该留。
何况让她嫁给卫家,也算是与卫家进一步联盟。
安南侯面带平静地喝了茶,转而让一旁的丫鬟赏了一只质地上乘,透着别样圆润光泽的玉镯给言欢。
言欢知道,他肯出手送这样的大礼应是为了给今日即将要定亲的卫家面子,所以心中的冷笑也带了几分戏谑的笑意,
“恐怕,今要让你失望了。”
言欢笑意盈盈地恭敬着,得体温顺的模样透着几分让人不由得心软的单纯。
安南侯不知为何看着这单纯,却隐约觉着心里有些发慌,似乎今会有什么不寻常之事发生。
到了安南侯夫人跟前,言欢同样规矩地敬礼。
安南侯夫人赏赐的则是一副上好的红宝石耳环。
将这样一个美丽的人儿折在卫家手里,安南侯夫人心里也终究有些不舍,所以也想着回头在嫁妆之处多补偿些。
但儿子那儿,安南侯夫人却隐约觉着他会有所举措。
“父亲,母亲赏赐给欢儿妹妹的可都是好东西。这里边的宠爱,可是让我这个当嫂子的都眼热。”
顾莞月率先挑开了热场,伶俐的圆滑话也在红唇上张弛有度地了出来。
即使在私下里受了无尽的委屈,但在人前江圣凌为了笼络顾家,都会给她正妻该有的尊重。
“嫂子可别这么,平日里父母待你的宠爱也是有目共睹的。就连新来的言欢妹妹心都偏着你,那咱几个一起买的金凤钗步摇,欢妹妹一转头就相送给了嫂子。
我这个做妹妹的心里也艳羡得厉害。”
李若颜得知是顾莞月和言欢联手做局的那一刻,肺都要气炸了,今日当然要在宴会上好好地落一落她的面子。
顾莞月脸上的神情微地一僵,难不成这事儿是言欢故意捅穿了去?
可余光装着李若颜同样对言欢来意不善的眼光,她提着的一颗心又往下松了下来,看来现下身边服侍的人装了李若依或李若颜的眼线,回头可要找个机会,好好地这颗钉子给拔出来。
“欢儿妹妹定要相送,盛情恭之不却,只好先替她保管着。
待欢儿妹妹出嫁时再以嫁妆之礼送出去。”
顾莞月也算有急智,漂亮的一番场面话也算是将话巧妙地兜了回来。
礼数不周之错一下归到了言欢的身上,众人看待她的眸光也多了几分浓浓的不善。
“对了,到出嫁,欢儿,你心中可有心仪的人选。
蓉姨娘巧妙地转开了话题,水润红唇浅浅一勾,几分调侃的意味便从杏眸波光的流转中缓缓漾出。
“婚姻乃父母之约,媒妁之言。欢儿相信义父义母的眼光都是极好的,欢儿等着将来享福便是。”
言欢起夸赞的话来,让人觉着毫无恭维之感,反倒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赤诚。
这一通马屁倒是让安南侯格外的舒心。
卫离墨则暗暗地眯了眯凤眸,似乎带了几分玩味儿的不可置信。
“欢儿,你觉着卫家的离默公子如何?”
蓉姨娘不知言欢这乖巧是否真正诚心,但明着在今个儿将事情挑明,她便是铁上钉钉的卫家媳妇。
“呕.......”
卫离墨身后的丫鬟突然用手掩着嘴,可脏吐物还是不断地涌出来。
脚下似乎也逐渐没有了力气,身子往前一倾也倒在了卫离墨的怀里,皓腕间的斑驳鞭痕似乎坐实了卫离墨虐女的传闻。
“来啊,传太医。”
李煦当机立断地让丫鬟去将徐沧请来,根本没有给蓉姨娘和卫家夫人一丝周旋的时间。
“一个丫鬟罢了,不敢劳烦府里的太医去瞧。今个儿殿前失仪,留她一条命都算是赏赐。”
卫夫人定下心神,也猜测到这都是儿子作的孽。有些事儿放在暗地里都是传言,但放到明面儿上坐实了,日后,儿子的腰杆可就真的挺不直了。
卫夫人也是一个在内宅里执掌多年的人,仔细回味也知是言欢下的一个连环计。
这样一乳臭未干的丫头,今个儿竟然被她摆了一道,也算涨了见识。
余光一瞟,果然见到墨哥儿的嘴角弯弯勾了,看来这样一个新鲜的玩意儿入了儿子的眼,那也算是这丫头的福气。
“丫鬟虽卖身为奴,但人命也并非草芥。何况此事发生在安南侯府,往了是丫鬟不仔细谨慎,才会殿前失仪,但往大了,或是有乱臣贼子在这儿下了不该下的药。”
言欢的娇脸上突然凝起了几分正色,弯柳细眉间也多了几分大义凛然之气,朱唇弯勾的语调更有几分上位的尊者之意,让人不敢轻易辩驳。
何况在场的人仔细想来也会觉着卫夫人对待下人过于凉薄。
“徐太医,如何?”
李煦薄唇掀起的声音又如一曲幽调,缓缓地将众饶视线进行转移。
“该丫鬟只是怀孕动了胎气,现下好生静养几日,身子也该无妨。”
徐太医长的就一脸两袖清风的正直样儿,诊脉时散发的医者气度又让在场地人不免信多了几分。
众人听到这个答案,心里一片唏嘘,但好似也在意料之知—
果然是被卫公子给糟蹋了。也不知他现下会不会承认。
蓉姨娘则把牙齿咬碎咽在了肚子里,有种搬起石头砸自个儿脚的痛感,要是卫离墨的作风今在众饶跟前明面上展开,恐怕自己也算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