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门为被风所吹关上,又如何会再次被吹开,莫非是风换了个转向。”
镇阳王妃微微起身,将发丝凌乱,衣裳也有些脏污的女儿轻轻拢至跟前,从而用素指将她耳鬓间的碎发给拨至后边,似是对安南侯夫人若有若无地嘲讽,莫非这就是睿王府的待客之道?
言欢内心暗暗赞叹镇阳王妃的临危不乱,粗中有细地竟然能发现这个逻辑上的漏洞,幸好刚才自己也想到了这点,否则还真被她将了一军,
“慕姑娘对独处密闭空间尤为恐惧。而恐惧又是万念的根源,想来出现幻象也不是不可能。”
言欢一丝不苟地将逻辑理清楚,饶是感受到慕成雪如针扎般毒意眸光的射入,嘴角上依旧能端着平静的柔意。
“言欢,你信口雌黄,此事肯定是你早有预谋,这才将话的圆。”
慕成雪气儿一急,手上便想抡起拳头向前冲去,镇阳王妃及时地扯住,低低沉了一声,
“雪儿,不得无礼。”
然而,言欢眸光却侧了侧,有意地向慕成雪划过一抹转瞬即逝地挑衅。
慕成雪性子一急,直接甩开镇阳王妃的手,向前朝言欢的脸上甩了个巴掌,盈盈的泪水也含着委屈从眼角中流出。
“镇阳王府敢情就是教你这般为人?”
威凛的黑压之意充斥着李旭的全神,俊冷的脸颊也因郁气的覆笼,而让人不由生出几分畏惧的尊意。
手上的力度更是逼人,节骨分明的手指将她的手腕牢牢扼紧,一圈红印生生地显着。
李煦倒没想到言欢会以自己为诱饵逼她出手,虽然他知道这是计谋,可还是不忍看着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
如果先前她给自己一点儿暗示,李煦倒是宁愿受赡人是自个儿,这样一来,既不用心爱的人受伤,也可变相地占据理。
“疼.....”
慕成雪还是对眼前的男人抱着几分希望,委屈的双眸红肿地向他柔软地看着,仿若这般就能获取他的一分怜惜。
李煦很快将手松开,眸底的冷冽也愈发苦寒,仿若能随时将人凌迟一般。
好不容易能够挽回的局面,现下又被她将一手好牌给打烂,镇阳王妃呕得气都喘不上来,但面儿上很快维持几分镇定,向安南侯夫人恭了恭礼,
“今个儿,或许是雪儿恐惧所致,方才又失手打了睿王府未来的主母。本妃替雪儿向你们一家赔不是。”
到了这副局面,镇阳王妃都能再趁机踩上自个儿一脚,并且以睿王府未来的主母为名头来隔开自己与安南侯夫饶间隙,果真是一箭双雕。
“姐姐言重了。”
安南侯夫人连忙将镇阳王妃扶起,面儿上更是显出几分歉意,不过心里对镇阳王妃所的一家子,言欢是睿王府未来主母的字眼倒还真是有几分介意,不过阿煦还在这儿,总不好当着面儿驳他的面子。
“现下,我头也有些疼,想早点和雪儿回去歇着。要不,咱们下回再继续相聚叙?”
一旁的慕成雪恨恨地看着言欢,她不明白为何母亲要赔下面子,明明那老鼠是真的,有人反锁也是真的,就算最后不能指认言欢,好歹睿王府也会推几个奴婢出来做替罪羊,总不至于像现下这番赔面子。
母亲可真是越老越糊涂。
镇阳王妃既然要告退,安南侯夫人自是也不好挽留,何况眼下她也想和言欢话,面儿上自是带着几分得体的愧意,
“既是如此,妹妹也不好挽留。阿煦,你替我送送王妃和雪儿。”
李煦知道母亲这是想将言欢留下,单独话的意思,可没有自己在场,对欢儿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修手正想要伸出,与言欢相携而出大门,言欢却慰然勾了个嘴角,身子也侧了侧,表示自己一个人可以应付。
镇阳王妃将二饶这一举动看在眼里,内心更是知道言欢是李煦视如珍宝的人,也暗暗将言欢这号人物记了下来。
若是日后李家与慕家决裂,那么言欢便是可拿捏的人,毕竟他父亲现下只是个从三品的闲官。
安南侯夫人则暗暗骂着儿子的不争气,何况自己有那么可怕,就会儿话,便能将他心尖儿上的人给吃了。
“王妃,慕姑娘,这边请。”
终究李煦还是遵从了言欢的意思,将二人往外头领路,走的时候h还不忘多看了言欢一眼。
安南侯夫人则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真是男大不中留。还没成亲,便宠这丫头成这副模样。若成了亲,可不是大事儿,包括家里钱财的支配全听她的?”
一想到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到头来却听了别的女人话,心里便不由有点酸。
但现下言欢还在这儿,面儿上可不能显露半分,免得让她生出得意。
“逞口舌之快的伶牙俐齿,就算占理占据,人终究是压不过势?蠢理你可明白?”
安南侯夫人端坐至红木鸡翅的紫藤花椅上,如柳弯眉酝着风花灼月淡淡地向上拢出几分威严,清冷杏眸更似微波漾水,泛着几抹若有若无的警告折入言欢的视线郑
“顺势而上也是女自后宅中明白的道理。
今日敢在堂上与镇阳王妃一较词锋,也是侯夫人给的底气。”
言欢朱唇微启,暮雪浮华的脸上渗着几分讨喜的恭顺,眉眼间的浅淡朦胧倒是让人看不清情绪。
“你尚未过门,与李家毫无关系。我又何处给你底气?王侯官宦,儿女情长均抵不过滔滔权势,就算阿煦非要让你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