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欢儿和八王爷不清不楚地扯着关系八王爷又是未来九五至尊的夺帝人选,朝中有不少的势力。
所以,难不成有心人存着除根的消息。”
言安侯一听,刚正的面容顿添几分暗色,细鳞纹有序排列的眼角透着一股子蔑视,
“我根本就没想过把欢儿嫁给八王爷
就他那个畜牲根本配不上。”
言三爷没想到言安侯的态度是如此强硬,看来八王爷做的那些龌龊事儿,言安侯掌握不少料。
不行,要探探口风。
“二哥,你为何对那八王爷有如此深的偏执,京城里不知有多少好人家想要把女儿嫁过去。
凤位,后族,至尊的荣耀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言三爷讲到此处,眸光不禁变得清明,但他的余光瞟到了言安侯表情里的不满,语气便自如地往里收,
“二哥,我原本也不是在意这些的人,总觉着凡事都要以儿女的幸福优先。
可胳膊总是硬掰不过大腿,没有权势作着保护衣,幸福不过是可笑之谈。”
言安侯鼻翼旁的两道纹路愈发清晰,褶皱的皮肤似乎挤着怒火,
“你什么时候”
他还没有说完,言三爷便伸出双手握紧言安侯的双臂,眸色暗沉地直言,
“二哥,咱们不是一般人家。早年父亲一脉势力在朝廷里挡住其他不少党羽的利益运输,如今圣上有意扶持其他党羽,那些窝藏着报复之心的人便攒着贼心蓄力待发。
而且近日圣上安排你的差事都是烫手的山芋,说白了便是得罪人的挡箭牌。
欢儿,曦儿,武儿三人如果都以儿女情长为先,那言府这个扁牌早晚要将他们三人压死。”
言安侯默言,现下府上的情况确实今非昔比,可他也不会考虑宋宣这个选择。
一个有心攀爬,且能置苍生性命而不顾的狠手,妻子不过是踩上去的垫脚石罢了。
无用时,自会一脚踹开。
而且就算欢儿有朝一日能当坐上凤位,宋宣也决不会让她诞下儿子。
帝王的忌惮之心往往藏在风雨同舟的携手旧臣。
这点他深有体会,同样一个错误绝对不能犯上两次。
“二哥,你好好想想吧。”
言三爷也不再多说,适时地留下思考的空间往往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他刚迈出大门没多久,便碰上了言二夫人和言欢。
一旁伺候的似云却下意识地低了低头往言二夫人的背后躲。
言欢余光瞟着地上挪动的影子,心中自是有了答案。
“这个丫头好是面生。莫非是府里新来的。”
言三爷打着寻常的语调起疑道,眉眼间依旧是慈祥的笑意。
言欢不着痕迹地挡住言三爷的视线,嘴角嘻嘻地一咧,
“三叔对侄女可真是关心,身边换了个丫鬟,您都知道。”
这话怎么听的有些讽刺言三爷心头一紧,背后的手指便攒紧了衣袖。
近几日眉心老跳的慌,好像要有大事降临。
“唉,阿娘借与我用的秋水竟然被掳走,那可真是”
言欢语气一转,眸光不由往下沉,落寞的忧伤飘在耳鬓间的碎发。
“一个丫鬟在府里都能被掳走?什么贼人敢这般大胆?
况且一个丫鬟又能知道些什么,拐走她不过是一件大费周章的蠢事。
说不准是那叫秋水的丫鬟,在外边有了情郎,私相授受地远走高飞罢了。
近日,府内乱的很,就不要再拿这种小事烦你父亲了。”
言三爷语重心长地说着,手心含着温热轻轻掠过言欢的头顶,为她抚平杂乱的碎发。
“三叔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府里丢了个丫鬟,那可不是件小事。
就是因为最近府里出了太多离奇的案件,所以才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破案的线索。”
言欢身子一转,便将下巴微微扬起,洒落的阳光细柔地往上镌刻着自信。
这丫头什么时候事儿那么多了?以前还蠢得安分些,现在竟然大摇大摆地在自己的计划里招摇。
要不是她把贾大人招来,那白芍下堆着的白骨也不会让人发现。
上头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下警示。
“三爷,贾大人来了,指名要来找您。”
一个小厮踏着急促的呼吸匆匆来报。
真是越不想来什么,就越来什么
欢儿这丫头回头真得让她吃些教训。
“三叔,贾大人正等着您呢。”
欢儿面带笑容的催促反倒添
了言三爷心里发郁气。
但他又不便发火,只能黑着脸拂袖而去。
“欢儿,那咱们也走吧。”
言二夫人觉出言三爷的异常,但又说不出缘由。
转念一想,如今没有什么事儿比欢儿的安全更加重要,待会儿还是要和老爷制定一个具体的计划,不能再含糊地坐以待毙。
“啧阿娘,我肚子有点疼。不如你先去和阿爹商量。”
言欢忽地弯下腰,用手捂住腹部,耳鬓后的碎发顺势垂下挡住眉目,无法看清表情。
“欢儿要不先请个郎中瞧瞧。”
方才还好端端地,肚子这会儿怎么疼了出来,莫非又中了贼人设下的圈套。
“阿娘,没事,你先去,我出恭一会儿便好了。”
话音刚落,她余光便悄悄向似云使了使眼神,紧凑的小碎步便迈向了远方。
“我三叔,你可见过?”
回了房间,言欢说话便自由了几分,问题也直接了当地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