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没事。”
言欢弯弯眉眼向着珍珠了几分安慰之意,为了让她放宽心,身子直立,就着原地转上了几圈。
“阿煦,你心中可有可疑人选?”
季殇眉头依旧紧锁,长臂却不觉将珍珠护在怀中。
“京城得罪的人太多,一时间不知谁要给我示威。”
李煦剑眉微展,面色的戾气也消散不少,修指向前一握,便牵住言欢手里的温暖,
“回府睡上一觉,说不定,明天便能想明白。”
“等等,你今晚不能回言府,安南侯夫人特意让人来传话,让你今个儿回睿王府。”
季殇身子向前一迈,便截断了李煦前去的身影。
“不去。”
李煦搂过言欢的肩头扬长而去,萧瑟倒是没随影子而去。
“冲我发什么邪火,我又不是你娘。”
回过神来,季殇也有些不高兴地嘟囔几句,怀中的美人倒是挣脱了拥抱。
“天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珍珠的声音携着几分胆怯羞涩,可指尖一捏,走出屋外的冷风一吹,所有的理智便如数恢复。
自己和他终究是不可能的,不如一早便断了念头。
“等等,我送你回去。”
走的时候,还不忘从床边拿了把雨具,没想到回去的路上还真派上了用场。
“下雨了,往里躲着些。”
季殇不知为何珍珠一直在刻意保持着距离,伞却依旧含着关心往她那边倾斜。
亦或是,思绪觥筹间摩擦出了烦躁,珍珠面色也有些微冷,脚步一顿,便转脸对季殇道,
“季公子,我只是个丫鬟,你不必如此。”
莫非,她一直拒绝自己,真的如李煦所说是因为身份?可自己真的不在意,家里那边也会设法周旋,绝不会让珍珠受了委屈。
“可在我心里,你不是个丫鬟,而是......”
话还未说完,珍珠面儿上的冷蔑便将其给掐断,
“季公子,莫不是说心悦于我?”
珍珠眉眼弯弯地反问着,往日天真的小脸倒是莫名出现几分成熟的忧伤,
“我虽是奴婢,但也不随意被轻屑。”
她知道这般说话会很伤季殇的心,可珍珠只想和言欢在一起过自个儿的小日子。
珍珠觉着自己没有言欢的心智和勇气,没有办法成熟地周旋于各类人之间,她不愿意因为喜欢而让季殇为自个儿停留,也不愿意为了个男人而失了原有的纯真。
趁男女间只陷入好感,及时掐断,一切还来的及。
季殇撑着伞的手,指节凸起的尤为厉害,薄唇也抿出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冷意。
珍珠所说可谓是伤到了心底,玷污了自个儿的人品。
但他面儿上依旧透着几分讨好意味,星眸里到底存着一分希望,
“珍珠,你莫不是对我存着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也没有,我只觉着你不靠谱。而且,我有了喜欢的人。”
珍珠着字强调着,饶是对着季殇愈发冰冷的视线,倔强的脖颈却没有因此而折低,反倒高高地昂着。
珍珠平日便忙着言欢转,能见的男子也没有多少个,莫不是,她喜欢上李煦?
“可是近日才喜欢上?可是和你家小姐有关。”
薄唇咄咄发出的二连问,一同带动手臂将珍珠的身子往一旁的墙壁上抵押,伞也半倚着壁面儿,雨水从季殇的耳根子流过,寒凉的意味更是添上几分。
“是。”
珍珠隐约明白了季殇所说之人,脖子一僵,到底昂首回答。
大概这样一个背弃主子,企图横刀夺爱的女子,季殇这类人物也会对此嗤之以鼻。
可也不知为何,当话真随着理智脱口而出时,珍珠心里压这的劲儿,不但没有松,反而加紧了不少,甚至疼的有点窒息。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季殇的语气更为厉人,手更是扼住了她的手腕,身子向前一逼,迫使她的身子贴紧墙壁。
他不相信珍珠是这样的人,可喜欢这回事,本就有些身不由己,如果将这份情感偷偷放在心底,以珍珠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
“知道,还希望季公子帮上一把,将来要是当了睿王的侍妾,珍珠定会重谢。”
见季殇的心情逐步激动,珍珠知道自个儿的激将法有所用处,索性将其使狠一些,红唇向前一贴,几分调戏的玩味便亮在眸眼间。
这举动大概是出乎了季殇的意料,手一松,珍珠便将他的怀抱往外推了推,一个人随而暴露在雨里。
可没走两步,珍珠整个人的身子又被箍紧,被季殇有力的身子抵在墙壁上,
“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凛冽的声音寒得让人心惊,被雨水落湿的星眸更于一瞬间凝了杀气。
或许,这一直便是他本来的面目,平日纨绔对世事皆不在乎的模样只不过是遮掩真实的权谋罢了。
对于自己这一做法,珍珠觉着很是理智,红唇亦是学着小姐平日的模样,勾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直至季殇将手中的伞甩开,大雨又一次漫过身子。
......
“方才不记着拿雨具,现下倒让你淋了雨,待会儿回去一定要喝上几大碗姜水驱寒。”
李煦絮絮叨叨地说着,就和一个叮嘱女儿在外的老母亲。他本想脱下外衣给言欢挡雨,可言欢死活不让,甚至还用手一直挡在他的伤口上方。
虽然伤口终究是被雨水漫过,甚至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是光凭言欢的心意便够让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