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觉着今个儿贾大人有些怪?”
待贾大人走后,刘侍卫终究是向同僚王侍卫,再一次提出了自个儿的疑惑。
“哪儿怪了?”
王侍卫不以为然,放在袖里的手指还在默默盘算着,这个月要不见多少银子,亦或是可能出现不见多少个月银子的情况。
“不对,你在这守着。我去堂内看看。”
刘侍卫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眉一拧,迈开腿,便要向前走。
王侍卫一把将其拉住,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
“我看是你奇怪吧。刚刚才挨了骂,现在又想玩忽职守跑到堂内看热闹,这差事,莫不是真不想要了?”
刘侍卫不愿与他再多说,挣开王侍卫的手,匆匆往堂内跑。
.....
堂内
一袭银丝嵌山的墨棕色袍子徐徐往里卷入,黑色南珠坠玉宝雪靴也踏着几分凛冽的气势踏入众人的视线。
“大哥,你怎么来了?”
言欢娇面儿上露出几分疑惑,盈盈碎步的向前攒袖仿若还和从前一般。
言武的心里却蓦地苦涩,鹰挂不挂辗转周围,似是在寻找某个人的身影。
“祖母,二伯,我父亲莫不是没与您二位一同前来?”
冷瑟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语气应有的恭敬也没有消减,仿若昨天言三爷迫不及待地与二房撕破脸,言武却不知晓半分一般。
言老夫人有些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念着他现下掌握的军权,终究没有把昨日夜里憋气而存着的不堪入目的话语而骂出口。
言安侯心里倒是拎得清,觉着父辈的事儿与孩辈无关。现下言武还肯恭敬地称自个儿为二伯,明面儿上礼数的回答也该和从前一般,
“今日二伯与你祖母一道前来。出府时并未与你父亲相遇。”
“那可就奇怪了,先前问了府里的丫鬟,说他下了早朝,回来简单地用个膳食便匆匆出门。
因府里的马车只动用了两辆,我还以为,他是和二伯,亦或是二妹一辆车。”
“大哥,三叔今日可是穿了一袭墨绿色的白马袍?”
言欢指尖微点太阳穴,眼眸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而后叙述时,眼皮又微微上抬,努力地回忆着先前所看到场景。
“应该没错。今个儿是父亲的生辰,所以昨个儿选了一袭墨绿色的白马袍和一双黑色三梅印记靴作为他的生辰礼物。”
言安侯逐渐嗅出了空气里的一丝不寻常,言武平日里不像是个对长辈会花这般小心思的人——
若说送花瓶一类的诊宝,他还不会觉得奇怪,可要说选女家心思十足的衣裳,靴子相送....这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
还有,同样的奇怪还有欢儿。这段时间以来,很少见她与从前这般和言武显出几分亲腻的兄妹情意,但今个儿却热心解答言武所说。
二人你来我往的应接谈话,好像被事先安排好了一般。
可动机在哪儿,也实在是说不清楚。
“谁?”
言安侯余光一瞟,忽地发现有一个人在往里瞟。
刘侍卫敛了敛,面儿便携着几分惶恐入内。可余光还是耐着勇气大胆地往周围看了看,好像还是没有贾大人的身影。
难不成真出了事儿?糟了......这回牢里要再死个人,那可不是丢个差事儿能解决的。
“回侯爷的话,小的是看守牢门的。”
“一个看守牢门的跑来这儿鬼鬼祟祟地作什么?”
慕成雪言语携了几分犀利,贾大人和言三爷的迟迟未来,到底是扰了心绪,似乎事情的预料方向与原本安排有所偏差。
“方才贾大人可有来过?”
饶是周围见不着人影,刘侍卫心里终究是抱了几分侥幸.....所以才带着几分试探岔开了话题。
“贾大人今日还未来过,你这小小侍卫到底想说什么?”
慕成雪脸色一变,脚步竟也不觉向前质问道。
“糟了.......”
刘侍卫心头一凉,顿时也顾不得许多,眼神一晃,赶紧往大牢处跑。
李煦剑鞘凌厉一横,刘侍卫的前去的腿脚便被外来的力量重心向下屈,额头也磕到了地面儿上,火辣辣的疼痛也涌了上来。
“想逃到哪儿去?”
李煦漠然的剑眉微挑,霜雪胜寒的冷眸便咄咄相逼。修指用力往里一攒,刘侍卫整个人便被拎了起来。
“睿王,方才有人冒充贾大人入了牢,这回说不定,说不定......”
刘侍卫焦急得说话都打起了磕巴,饶是在冷风的吹刮中,脸上依旧出了汗。可他实在不忍说出有人被灭口的答案。
上回花神庙住持死亡时,也是自个儿值班,这回要真出了事儿,自己你莫不是也冥冥之中和犯罪之人扯不清嫌疑。
“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言武霜脸上更为凝重,平淡的语气里却透着令人窒息的压沉。
言安侯却不急着向前,反倒不时用余光偷偷打量言欢的表情,纤冷却不失慌乱的柳眉,其仿若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
言老夫人却是个还蒙在鼓里的,只觉着这事儿,越扯越不清楚,也蓦地有些后悔——
为了害怕言欢将自个儿的秘密说出,才联合外人想法置她于死地。
如今,老二官职不保不说,若是因此还和人命扯上了关系,那可真是自个儿作孽,将好好的生活搅和成一锅浑水。
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脚下一不留神,差点被门槛拌倒,身旁的言欢没有趁机用力一推,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