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心思总是难猜,有时候疏远不一定是不喜欢。
先前欢儿对我的态度不也是淡淡的......”
作为过来人,李煦对现在的季殇有些同情,厚掌覆着情意仗义地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所以,脸皮厚一些,再试着往前瞧瞧,说不定你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小情一谈,没想到现在说话也一套儿,一套儿,和讲书一般。”
季殇被李煦一本正经的脸色逗笑,剑眉微展,楼下的五彩却仍未能映入幽眸中。
“说来也是奇怪,和她去租船的时候,起先老板喊她夫人,她脸上明明是映着娇羞,原本以为关系可更进一步,可是脚步追随跟上,一转脸,情绪又大变样,一副要把人推出千里之外的模样。”
情绪冷静了些,租船时的场面也一幕幕映入脑海。面目微狰,故作惺忪的哈欠一打,所有的苦涩便都融在一闭一睁间。
“所以说珍珠还是对你有好感,只不过因为某个心结而对自个儿的想法有所抑制。”
见好友灰蒙的眸子又燃起几分亮度,李煦风华月霁的俊脸也稍稍放松了些,镌刻逸眉悠悠一展,分析的话也娓娓而来,
“我觉着大多是你自个儿先前所考虑,因为常人眼中的地位不平等,所以珍珠不愿意相信你展现的情意。”
“那该怎么办?不如,我现在进去对她说......”
如果两人相互喜欢却因一些世俗的条件而错过,那未免太令人可惜。
想到这儿,季殇的悍马宝靴便要往厢房处迈。
“急什么莫非对别人说,千万不要介意门第这回事儿,然后再发上一通山盟海誓?”
李煦一把将季殇拉住,脸色一正,便继续有板有眼地分析着。
所谓好女难求,感情的事儿更是急不来。
“要想打动姑娘家的疑虑,首先要行动去表示。”
“我已经用行动去表示了,比如说她桌面儿上的瓜果点心,我都是偷偷让人去买,然后放置其中;还有,她抽屉里的荷包袋里我也会偷偷放一些。”
季殇因急着辩解真意,俊脸都蒙上了一层红,修指甚至抓了抓头顶的墨发。
“可珍珠每次发现异常,你都会说,这是我让你给的,理由也很是简单明了——爱屋及乌的对待。”
不愧是玩了多年的好友,猜的全中。
季殇神色黯了黯,乌溜溜的眸子随即又亮了起来,扬手一抓,便就着衣袖箍着李煦的臂膀生疼,
“你说的都没错,可我也不能说是自个儿送的,否则她肯定不会收。
所以该怎么办?”
“不急,这事儿要从长计议,而且还要先从欢儿那入手。
要是欢儿肯帮忙,那珍珠松动的可能性便会大上几分。
对了,你先说,今个儿怎么想着和珍珠去租船?”
李煦到底是局外人,分析的时候,思绪一直处于较为冷静的状态,所以也能迅速地找出突破口。
租船看景,原想着是给李煦和言欢一个浪漫的夜晚。
如今二人既然已经和好,惊喜的暴露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
眼下还是让他先帮帮水深火热的自个儿吧!
于是季殇一五一十地将事情从头至尾地向李煦讲来。
......
“你今天去哪儿了?”
珍珠今天对食物的兴趣不高,白日又是与季殇在一块儿,想来二者之间也是闹了些不愉快。
“出去逛逛,想着买一些东西让小姐开心。”
珍珠眉眼有些闪躲,嫩手拿起茶杯便喝了一口闷茶。一时没注意水的温度,烫的嘴唇发红,
“嘶.......好烫......”
言欢心疼地睨了她一眼,又让小二递了一杯凉水,
“都多大人了,连杯茶也不会喝。”
嘴上虽然是责怪之意,手也从怀里掏出了一小锦盒。
指尖简单地用干净地帕子擦了擦,然后便点上清凉的凝露,小心翼翼地绕着珍珠烫红的嘴巴边沿涂抹,温柔细心的模样一时让珍珠闷在心里,莫名感到委屈苦恼的情绪随着眼角豆大的泪珠落下,
“小.....”
声音一哽咽,泪水更是不受控制,言欢则将其拥在怀里小心安抚,
“是不是季殇欺负你了?”
“不是......”
本是一句玩笑话的试探性语句,没想到珍珠却哭的更为汹涌,言欢胸前的衣衫都湿了一大片,可脑里还是想不出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如果真有不可开交的矛盾,季殇和珍珠根本不可能有兴致来“花酒热锅”。
可二人若没发生矛盾,珍珠又怎么可能哭的这般伤心。
莫非是这丫头谈了恋爱,心也变得忧愁善感?
言欢越想越觉着这种可能性越大,然后学着阿娘从前安慰自个儿的模样,素质抚了抚珍珠的秀发,柔声安慰道,
“不要怕,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娘家人。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准揍得他满地找牙。”
话语落下,珍珠的哭泣声果然低了些,婆娑的泛红双眸一抬,愈发委屈的神情便蹙于微撅的红唇小嘴中,
“如果我一辈子不嫁人,一辈子守在小姐身边,小姐会不会嫌弃我?”
这画风转变的有些快!准确来说是和自己所想不一样。
不嫁人莫非季殇真说了些让珍珠伤心的话?
想想自个儿和李煦冷战之时,心也是不由自主地疼。
“小姐,你不会不答应吧......呜......”
珍珠小脸一憋屈,哭的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