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如今,好不容易能在王府里织绣,阿娘却没有看见了的机会。
这一切都要拜言欢所赐。一想到这儿,绣花的手不免被针刺破,豆大的血珠从皮缝中流出。
“晴娘子出血了,我这就给去给您找要药。”
小丫鬟急得忙起身,不过言晴的声音传来还是让她止了步,
“无碍,用手帕包住便是。”
清淡的语气里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但也无形中生出让人心生惧怕的寒意。
“晴娘子不好了!”
门外的一个小丫鬟踏着步子匆匆前来禀报。
“干什么这般冒冒失失,小心冲撞了贵人!”
贴身的大丫鬟喝地一训斥,余光还不时瞟着言晴脸上的神色。
“晴娘子,官府来人了,说是要请您走一趟。”
“官府?”
言晴柳眉微凝,胜雪肌肤露出几分疑惑,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打了个旋,随即在贴身丫鬟边耳语,
“快去和王爷说上一声。”
官府敢来八王爷府上请自己,说明这案件非同小可。近来仍未寻着下手的机会,所以宋宣介入,言晴也无足为惧。
也不知,这京城到底是谁看自己这般不顺眼,连冒犯八王爷府的事儿都敢做。
见贴身丫鬟匆匆离去,言晴朱唇微勾,又对报信的丫鬟淡笑道,
“和衙门里的人说,我这就来了。”
“是。”
很快房间内只剩言晴一人,夺人的金九步钗凤尾瑶便携着冷意插入发髻中,不怒而威的上位者尊严也遥遥散开。
不一会儿,她便乘着轿子随官府之人来到衙门。
“这位美人也不知是哪府的贵人,端庄淑雅间又含着几分不言而喻的华贵,着实让人好生羡慕。”
围观的一名女子望了望自个儿身上穿的普通衣裳,戴的寻常首饰,脸上的艳羡便随着言语扬扬溢出。
“可这会儿来衙门可不是什么好事......”
另一颇有姿色的女子有些酸道,心想自个儿要是穿上那身华服一样能艳冠群芳。
“晴娘子,往大牢处移步。”
侍卫好声奉迎道,虽然他知道言晴不过是王府的一位侍妾,但其毕竟是王府里正儿八经的唯一一位女主子。
且未过孝期,八王爷便肯将她迎入府中,可见恩宠过人。
假以时日,飞上枝头,前途不可限量。这可不是自个儿身份卑微之辈可惹。
到了大牢里,见着言府的大多之人都聚在一块儿,言晴还是颇为吃惊,可还是照着礼数,向祖母,言安侯和言三爷问好。
短短时日不见,言晴身上的华贵之气愈发逼人,从前温婉贤淑的柔顺意味或许也因野心的日益膨胀而抛到脑后,上位者的尊严有待薄薄发出。
贾大人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的原委与言晴说了说,言晴的面儿上仍无情绪的波澜,内心却知方才言三爷对自个儿爱搭不理的缘由——
敢情是怀疑自个儿为孽种,不含言府嫡亲的任何血脉。
至于歹人所落下的香囊,是否真与八王爷府的人有关,那还真要等宋宣来了再作处断。
在八王府待上些时日,她也渐知宋宣脾性,其对待忠诚办事之人虽灌以厚赏,但一旦有所失误,基本上是提头为见,甚者祸及全家。
“现下,我还是不明白贾大人之意?莫非一个来自下人的香囊样式,就能断之与我有关?
莫大个王府,能做主的终究是王爷。”
言晴找人打听过有关贾大人的一些事情,知道此人崇尚官政清派一流,最怕别人说他畏之权贵,欺小怕大,因而所掀之语,便故意讽刺其不敢得罪真龙之子,反倒拿自个儿一个弱女子开刀。
“姐姐的意思是,这事儿与八王爷有关?
莲姨娘作为证人,来衙门的路上竟然遭遇刺杀,歹徒巧合遗落下有关八王爷府上的香囊,这未免太让人觉着匪夷所思!
如是陷害,又有谁敢对八王爷这般不敬!”
言欢不咸不淡地替贾大人进行迎面回应,软语之锋刃也含着讥讽将其节节相逼。
“杀人的毕竟是狂妄之徒,常人又怎能理解他的胆大妄为?
且闹了半天,我还没明白,贾大人请我来之意。”
言晴视线微凝,娇脸也随语调的下降而霎时布满阴霾,上位者的审视咄咄地逼向贾大人。
“因嫉妒生恨为作案动机也。”
言欢与宋宣的传闻与先前并非空穴来风,不爱听八卦的贾大人也知晓其中的真伪。
就算言大爷死去,言晴也为大房的嫡女,居宋宣之侍妾,位份终究是低了些。
尚在孝期,便肯不顾名声搬入王府,若说没有几分真情在,常人心里恐怕也不相信。
言晴嘴角噙着冷笑,正欲反驳,李煦便冷冷发声,
“晴娘子先别急着答话,还有位证人也快到了。”
先前李煦站在角落思索,因牢狱氛围阴冷,其本身的气质又颇为萧肃,不觉间便合为一体,急着应对的言晴刚才也将其忽视。
现下李煦一发声,尊贵的傲漠气息又迅速漫过整间大牢,就连先前此起彼伏的老鼠吱叫声也小了不少。
“报,外面有一女子,说是受睿王所托,前来作证。”
侍卫每带消息来一番,事实的真相便会与之前有所不同。
贾大人也是平生遇见这么个多方向,多证人的案件——
一环扣一环,看似无章法,实紧紧相扣,让人无计可失。
“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