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的思绪终究会带入梦乡,李煦失望分手的执着,自个儿原地怅往的伤离,心也仿若被震碎了一般。
一激动,尾狐眼线坠出了一条泪痕,朦胧的视线也由而张开。身子想左右动一动,却觉被温暖所束。
熟悉的香味儿随着意识的清醒逐传入鼻息中,娇脸微转,俊逸不凡的灼颜便映入视线。
诧异之余更觉着不可相信,心里正想着,
“这肯定是第二个梦,此时的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红唇微提轻笑,柳絮般飞绒的睫毛便含着酸楚微微合上,忧赡思绪却依旧在心头绕着,先前梦里李煦与自己诀别的场景也在脑海里一遍一遍放着,不由自主的恐惧也携着黑暗慢慢地冰凉着身躯,腿甚至莫名地一抖。
“怎么了?”
覆在腰间的力度紧了紧,言欢却不觉着疼,反而有种莫名地踏实感,可心里依旧觉着这是第二个梦。
“哪里不舒服?”
李煦修指默默地擦拭着言欢眼角的泪痕,薄唇也含着愧疚顺势贴在她的脸颊,
“是不是还在怪我?”
他以为言欢的默言是还在闹别扭,所以语气更为柔和,眸光更是灼灼地盯着她表情上的变化。
言欢素指微微往里一缩,掌心薄嫩的皮肤感觉到刺痛,呼吸也由而紧促,身子朝李煦处一转,整个人便拥进了他的怀里,玉臂更是紧绕在他的腰间,
“对不起,但我真的好怕失去你。”
要是在往常,言欢很难将这样的话出,可刚刚的噩梦实在让自己心惊。
所以,现下只想好好地放纵一番情绪,出当下想要的话。
“傻瓜,该对不起的是我。回去喝了几口闷酒,仔细想想你的话,的确有道理。
如果连堂堂正正娶你的本事都没有,又何谈与你携手并肩在繁华锦世上?
放心,方才在来的路上,我已经逐渐想出应对法子,而你只要随心所欲而活便是。”
“谢谢。”
沙哑不清的声线微微吭了坑,覆着淡淡花香的青丝便由内而外地划过李煦的脸颊。
温热的大手却及时扣住了言欢要往外抽离的脑袋,魅惑且覆有磁线的声音也含着恳求掀起,
“别动,就这样。”
“我不想嫁给你,不是因为你的问题。到底,还是我自己没有跨过心里的坎儿。
许是过去难以述的经历,让我心里已经丧失了安全感,丧失了依赖他饶能力。有时,甚至会因为恐惧而变得胆不敢在情感上往前迈出一步。
正是心里受过伤害,所以才不想因为没准备好,而大胆地尝试另一种生活,去无意间伤害另一个人。”
重生的经历,言欢不可能对李煦提起,但不代表在与其朝夕的相处中可以忘去过往。
她知道生活要朝前看,可过去的伤痕累累得到修复也需要时间。
何况现下三房和宋宣还没有除去,家仇未报,又怎么能随心所欲地去谈儿女情长?
先前不把这些话出来,是因为伤疤尚未凝成,每倾吐有关心绪的一个字,心都会拧着疼。
但不出来,李煦不理解,只会让二人间的误会与隔阂加深。
“好,我知道了。”
俯身一吻,绵长的柔意掀着涟漪划开。怀里的温暖,李煦更甚珍惜。
可惜腻歪的时间不长,房就被敲门声响起,
“二姐,衙门来人了,要请您去一趟。”
话的人是现下伺候言二夫饶贴身丫鬟,为人还算忠厚老实。想必,珍珠偷空去了别处,这才轮到她向自己报消息。
“知道了。”
清冷的声音一掀,绯红的仙颊又染上重重思绪。娇躯立起,素指微微整理衣衫,冷静的威严又隐隐葱神态中散发。
“待会儿,我陪你一起去。”
李煦将她的肩微微搂紧一些,剑眉星目均是让人踏实的笑意,放置在床边的修指却不觉握了握,冷意也凝在不知名的空气郑
二人简单收拾一番,乘着马车匆匆来到了衙门,两个熟悉的身影又刺入了眼帘——
一位是成没事找事,故意作死的慕成雪,还有一位是自私自利,冷血无常的言老夫人。
这两位不知何时搭在了一块儿,但言欢知道肯定又捏出了新的祸端。
“欢姑娘,您参与杀人且与住持联合造假一事,现下已有了证人。
此人便是您的祖母。”
饶是心中有猜测,言欢依旧有些不太情愿相信贾大人所。
虽然她对祖母谈不上喜爱,甚至对其作风有些看不上,但念着血缘关系,从没想过至她于死地。
上回,和她有关住持一事儿,言欢并不是想以言老夫人与住持间不寻常的关系进行要挟,一是想提醒其适可而止,毕竟没有人愿意看到祖母与外来的男子厮扯上关系;二是纸终究包不住火,言欢担心外人由此着手,引发新的家庭内乱。
“之前,老三的莲姨娘与我言欢为了造赌局,给他父亲私下药一事,我还不信。想着一个丫头片子断没有这样的心肠。
可后来,趁欢丫头出去,莲姨娘发现了证据,于是她便带我到丫鬟珍珠的房里去看,果真发现了药丸。找郎中去检验,果真是能让人产生嗜睡。但吃多了,且不及时服用解药,便会让人彻底睡死。
那时原想着,便将情况告知官府,将这逆女进行处决。可后来见老二在赌局揭开当日醒了过来,心又有所不忍。想着老二只有一个女儿,要是取了欢丫头的性命,恐怕老二也会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