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带着人手尾随言安侯一行人回府,过程中果然出现了不寻常。
言安侯在中途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几个同僚将他放在了一个大的木水桶里。
这种大的木水桶平日里是专门装泔水的,一般到午夜的时候,就会专门有人来拉不会引人回忆。
“那桶扎过孔了吗可别把人捂死了,上头说,可是要给他留活口。”
“放心吧,我都检查了好几遍。”
“待会儿将他运到哪儿”
“花神庙的后院,上头说那儿最安全。
不过还是得由几个咱们轮流值夜。”
“回头得给他蒙个面,万一出现了意外,也可以留个后手。”
在暗中埋伏的李煦静静地听着几个人对话,眼皮却不断地再往上跳,似乎有不好的预感发生——
但季殇在那儿保护着,而且三分之二的护卫都调了过去,按理说应该只是自己担忧过度。
“王爷,咱们现在动手吗”
暗卫蒙着面,手指握紧腰间的寒光,作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不急,到了花神庙后院再说,这儿动静太大,容易惹人瞩目。”
李煦低声说着,胸膛里的心却在起伏不断地跳着,仿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下落点。
“王爷,您今个儿的变化真大,要不是看身上的令牌,咱们这些做手下的,都快认不出您了。”
暗卫的头儿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暗自观察李煦的神色,似乎要是观察到哪点儿不对劲,就让兄弟们瞬间给他包起来。
李煦看这小子欠打,狭眸促地一合,节骨分明的手指便在暗卫的头上敲了个暗响。
“得,睿王,不敢怀疑您了这记敲打准是您本人”
呜呜呜真是疼啊!
“别这么多废话,给我盯紧些。”
李煦睨了下边的人一眼,大家伙儿困倦的迷离眼神就立即和擦了澡似的,贼亮。
“是”
过了好一会儿,李煦一行人已经跟至花神庙的时候,季殇才到达方才他们呆过的地方。
从岔路口中两辆马车交错的距离,以及轮痕印的深浅,季殇推断侯爷应该在这儿被人动了手脚。
至于到哪儿去,那可便难说了按着车轱辘行驶的方向,前边便会经过闹市。
那儿的人来人往总会把所有的痕迹都去除。
现下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到李煦,看来只能找言武了。
虽然李煦说过这枚棋子有些不稳,甚至还有随时叛变的可能,但季殇暗中观察过他一段时间,其待言欢还算有几分真意。
不管了,先凑合着用吧
“谁!”
许是在战场待久的缘故,言武夜里总是睡不安稳,只要有一点声响都会瞬间起来,还没等季殇翻窗进来,他就已经将窗打开。
“是我,欢姑娘在云霄阁出危险了。”
一听到言欢出事,言武的整张脸都顿生了肃杀之气,月光照至他的脸上,更是度上了一层寒光。
“什么时候的事儿她去那儿做什么”
言武知道云霄阁是宋宣的地盘,言欢到那儿肯定是查一些要命的事儿,否则怎么会落人手里。
“就今晚的事儿,具体她要做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是李煦让我给欢姑娘去打配合。”
季殇含糊事实地解释道,眉眼间尽是着急。
“那你的脸和声音又是怎么回事今个儿有些怪怪的。”
由于现下药效过了一半,季殇的面容和声音也逐渐恢复,但是眼下还没有变回原样儿。
言武要不是看他一来便亮腰牌,而且左手拇指虎口处还有一道红色的胎记,差点就将其当成冒充的人。
“这是欢姑娘的功劳,说是为了不引人注意。
快点儿去吧,要迟些欢姑娘可能就没命了。”
“等等,不对,你怎么不禀告睿王,让他派人去救。”
言武狐疑的眸光深缩成一道线,手也不觉放置腰间的寒刃处。
“他今晚有别的事儿要干,现下找不到他才来找你的算了,你要是不肯帮忙,我就先找别的人。”
言武疑心实在是太重了,季殇也不能再和他磨磨唧唧地聊下去,适当的果决,有时候反而会起到良好的效果。
“等等,我和你去”
冷沉的声音从言武的薄唇掀出,颀长的的身影也携着冷酷的萧寒逐渐没入月影。
季殇却没有立即驻足,而是将步子放慢了些,眉眼间挂满了淡淡的冰霜。
由于言欢被装进麻袋的时候根本没有捆住手脚,所以她很快将恢复易容丸的药品给吞了,因而当侍卫将其从麻袋里拖出,露出真容时,宋宣脸上的表情还是震了震。
“你们都出去。”
他冷声说着,似深潭的冰脸看不出神态的变化。
眼见心爱之人态度有了微变,杏雨内心有些不甘,不愿就此离开,
“今日她必定是易容,说不准旁边的人,还是睿王。”
“出去。”
宋宣深瞥了杏雨一眼,刀削的额角显出几分威逼的气势,声音也因愠怒而加沉了几分,仿若随时能将周边的物件儿给震裂。
杏雨身子抖了抖,害怕碰了宋宣的底线,日后便没有受到重用和接近他的机会,花眸含着深深的不甘瞪了言欢一眼,终究是往外挪开了步子。
“可不可以做我的王妃”
宋宣冷冽的眉眼揉上了一丝暖意,浑浊的黑眸也因心中的点点期待而化作了天上亮眼的星辰。
这段时间,每至夜晚,他便对言欢朝思暮想,常常在半夜中忍不住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