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到一个私下的当口,顾北辰问陶四喜:“其实为你爷免掉一回诊金对我来说影响并不大,你为何要那么坚持呢?”
陶四喜却一脸认真的道:“他们打的啥主意顾二哥你应该也看清楚了,不就是看我在你这里做事,想行使点特权么?”
“我才不会遂了他们的愿呢,七大姑八大姨那么多,今个给他免,明个给她免,咱这医馆还要不要开下去啦?咱开的是医馆,可不是善堂,即便是善堂,也不是来者不拒都救济的!”
顾北辰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看到她竟气得面红耳赤,一脸严肃,当下笑了笑。
“嗯,你说的在理,今日是我优柔寡断了,往后这一块我不管了,我只闷头给人瞧病,其他的交给你打理可好?”他又问。
陶四喜点头:“好,再有打秋风的上门,我来做这个恶人!”
……
老陶家,马氏和陶春生前脚到家,刚坐下来谴责陶旺生和陶四喜以及顾家兄弟呢,还没谴责几句,陶旺生竟扶着陶老汉也回来了。
马氏惊愕:“咋?我们前脚走,你后脚也被撵出来啦?”
陶老汉没好气的看了马氏一眼,挺直了腰杆道:“这叫啥话?你们走后,顾二小子亲自把我接到了屋里去诊治,顾大夫一句话,其他排在前面的病人都不敢吱声,要不是这样,我咋能这么快就回来?旺生你说是不?”
陶旺生如实点头:“确实是这样,娘你们刚走,顾大夫就给咱爹看病了。”
听到这话,马氏的怒火稍稍褪去一点,哼哼道:“算他识趣!”
然后过来帮着一块儿把陶老汉扶到床上躺着。
陶旺生把两包药放在桌上,“爹,药我都放这了,那你好好歇着,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得空了就来老宅转转,咱爷俩说几句话,即便分家了,咱也是一家人啊!”陶老汉朝陶旺生这摆了摆手道。
陶旺生点点头,转身出了屋子。
陶春生望着陶旺生离开的背影,目光微妙。
而马氏则来到桌边拿起那两包药打量着,“啧啧,这两包药沉甸甸的,这要是自个掏钱买,得不少钱吧?”
“你咋晓得我没掏钱买?”陶老汉反问。
马氏扭头讶异的朝床边望来。
陶老汉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十文钱,一个子儿都不少!”
马氏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在于钱的多少,而是——
“啥?你这话啥意思?合着旺生陪你一块儿去的,还要你这个做爹的自个掏钱瞧病?”马氏问。
陶春生也赶紧附和道:“这不能吧,我哥都跟着一块了,他如今在镇上做工一天就能赚三十个铜板呢,咋这买两包药还要爹你自个掏腰包啊?”
陶老汉黑着脸道:“都怪那个四丫头,原本顾大夫碍于面子是要给我免钱的,那个四丫头说一堆讨好的话,叫不要免,不能坏规矩,让从她的工钱里扣,哼,那丫头才没有那个好心呢,她这就是以退为进,搞到最后旁边人都在戳我的脊梁骨,我哪里还好意思要他们帮我垫钱?只得自个掏了腰包!”
听到这话,马氏气得咬牙切齿,捏着手里的药包,就跟捏着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